底下偷偷抬眼的舞姬,沉浸在皇上的盛世容顏之中。
殿裡的舞姬如潮水般退去,皇上沒有收任何一位媚豔的舞姬入宮,不少妃嬪鬆口氣,如今後宮的生存本就艱難,這等軟腰軟骨的舞姬若是入了後宮,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眾妃儘興,朕還有事。”寒楚沉聲回蕩在殿裡,高挺身姿鶴立在高台,闊步往太和殿外走。
“臣/嬪妾恭送皇上。”
眾妃嬪紛紛起身行禮,初酒酒發現寒楚從不喊後宮的妃嬪為“愛妃”,她記得電視劇裡的皇上都是那麼喊的,應該是大反派不肯喊“愛妃”。
也是,誰會對著一群“殺戮戲”的工具人喊愛妃。
皇上一走,其他妃嬪也失了興致,激情都用在柔妃“毒參”一事上,偏偏還是個烏龍。
一場宴會下來,初酒酒吃得八分飽,心滿意足地離開太和殿。
“柔妃娘娘。”康嬪朝她行禮。
初酒酒趕緊扶起她:“可彆這樣、可彆這樣。”
康嬪笑道:“您已經是柔妃,臣妾行禮是應該的。”
“以咱倆的交情,不用這些虛禮。”初酒酒的表情很真誠。
旁邊飄過惠嬪,聞言,她冷哼,你跟康嬪能有什麼交情?紅燒豬蹄的交情還是紅燒肉的交情?
康嬪把初酒酒拉到一邊,語氣略有些沉重:“柔妃娘娘,樹大招風,您…莫要再做些招人眼球的事情。”
這後宮裡,今日你可能是尊貴的貴妃,明日就有可能成為地下囚。
初酒酒對康嬪這番肺腑之言,感到意外又暖心,她握緊康嬪的雙手:“康嬪姐姐放心,我定會注意的。”
康嬪是覺得柔妃要是沒了,著實可惜,今日之事,真替她掐把汗。
兩人說了一會話,便各回各自的宮殿。
回花溪殿的路上,小葵難得憋不住情緒,見四下無人,麵色焦急地問道:“娘娘,您怎麼可以親自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初酒酒有些懵,扭頭看她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毒參事件。
“嗐,這有啥,反正你也知道那是正經的人參。”
“可是…您可以吩咐奴婢去的。”小葵不想讓她涉入危險的處境。
初酒酒毫不猶豫地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讓你們去,被抓到,哪怕是正正經經的極品人參,你也得受罰,但如果是本宮去,她們不會拿本宮怎麼樣。”
小葵怔在原地,原因…竟然是這個…
初酒酒還要說什麼時,前方不遠處傳來婢女的慘叫聲。
似乎有人在懲罰某宮殿的婢女,初酒酒姣美的眉眼蹙起。
百年大樹下,稀稀落落跪著幾位婢女,旁邊一位婢女正受著杖責。
板子打在肉上的悶響,叫人聽了起渾身寒毛。
婢女哭喊著求饒:“求宣昭儀饒..奴婢一命!”
欣美人站在一旁,垂目看著土麵搬家的螞蟻,似對自小一塊長大的貼身婢女,毫無感情。
宣昭儀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嫌她吵,媚著聲:“小萍,割了她的舌頭。”
“是,娘娘。”
小萍從袖口掏出小刀,似無情的屠夫,朝正在被杖責的婢女走去。
婢女驚恐的表情,欣美人手中的香帕在收緊,卻仍舊沒有出聲製止。
這時,一道溫吞聲伴隨著匆匆而來的腳步,打斷這場仗責和阻止即將要慘不忍睹的場麵。
“慢著。”初酒酒腳下加快,聲音維持著不急不慢。
“仗責先停下。”她出言先讓兩位太監住手。
兩位太監自然是聽柔妃的,畢竟柔妃的位分高。
宣昭儀臉色不悅,憑什麼她喊停就停?
“給本宮打!”
初酒酒不作聲,就這麼看向宣昭儀。
兩位太監一動不動,開玩笑,現在宮裡誰不知道柔妃可是皇上當前最受寵的妃子,他們才不會得罪柔妃,再說了,教訓教訓婢女就得了,怎麼還往死裡打?他們本來打得就沒多重,都是奴才下人,隻要不是得罪皇上,他們都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