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有一張很大的床。
他坐在床上，找正準備將剛剛的截屏、錄屏再看一遍，就聽見“嗡嗡”兩聲，一旁的手機震動響起。
是祁平川的電話。
“喂。”
林遇一接通電話，就聽見對麵的祁平川焦急出聲：“林遇，你人呢？在哪裡？我有急事找你。”
“在家。”
林遇簡潔回答。
“在家？”
站在辦公室的祁平川宛如晴天霹靂，葉陽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到公司了，他還什麼都沒準備好。
林遇以前不都是提前一個小時到公司的嗎？！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
祁平川又趕忙追問。
“不過來，我今天請假。”
林遇說完，也不等對方再說些什麼，就掛斷電話。
得知劇情後，他原本對祁平川的三分煩，立刻變成了九分。
還有一分是看著祁姨的麵子上。
林遇請假的事很快在公司傳開，公司的大群一改常態，非常熱鬨——
【！！！！林助理今天請假了！】
【啊？？？】
【怎麼回事？生病了嗎？】
【嗚嗚嗚嗚不要啊今天見不到美人了嗎？】
【“總裁辦一號打字員”撤回一條消息】
【有誰知道原因嗎？】
【那我今天的工作還能處理嗎？】
【今天祁總好像在。】
【。。。。】
【他也來找林助？】……
手機又震動響起來，還是祁平川的電話。
林遇沒接，將手機靜音後放到一邊。
幾十秒後，電話自動掛斷，手機恢複息屏。
心理醫生預約的是上午九點。
林遇洗漱換好衣服，出門吃完早餐，到達醫院，時間正好。
醫院大廳沒有什麼人，林遇站在門口，遲疑兩秒才邁步走進電梯。
一個小時後，拿著正常的診斷報告單，林遇又去了一趟精神科。確定所有都正常後，他才走出醫院。
排除一切不可能，那……
林遇站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格格不入的荒誕感再次湧遍全身。
眼前一切十分熟悉，又處處都透著陌生。
“低血糖嗎？”
一隻布滿皺眉的手突然遞到林遇麵前，手心裡放著兩顆巧克力。
林遇抬起頭，看見一個老奶奶正微笑看著他。
“沒”
林遇剛搖頭，就看見那隻手往他麵前遞了遞。
“那就是心情不好？吃點巧克力開心一下。”
林遇伸出手接過那兩顆巧克力，聽見老人笑道：
“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回家吧。”
林遇看著她的笑容，點點頭。
直到老人走遠，才開車回家。
家裡維持著離開時的模樣，林遇打開門就看見玄關處的兔子。
像是在等待他回家。
林遇暫時將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到一邊，他拎起兔子，走進房間打開衣櫃。
八個形態各異、毛茸茸的玩偶們正擠在衣櫃裡，還有一隻棕色的卷毛小熊在床上。
林遇將它們全部拿出來，找出專用的洗滌劑，開始一隻一隻認真清洗。十隻玩偶，或大或小，都是一個大工程。全部清洗乾淨後，林遇將它們挨個放進陽台的暖風烘乾機，等待烘乾。
正午的陽光溫暖炙熱，林遇坐在凳子上，等待的空隙又打開電腦。
遊戲小島很安靜，沒有什麼人。
林遇操控著兔子在遊戲裡轉了一圈，又將收到的禮物重新裝置蘑菇屋，弄好後，才想起回複今早的郵件。
按照林遇一貫的交際準則，其實到這裡就該結束。萍水相逢，後續沒有交流的必要。
但也許那是他今年收到的唯一一個生日祝福，林遇想回複對方的郵件。
他將裝扮好的蘑菇屋截屏，打包到郵件裡，向對方道謝。
*
下午依然不用去公司。
祁平川午後撥了一通電話，後來似乎知道林遇不會接，就沒有再打。
林遇在家裡大大小小的房間裡轉了一圈，在沒有工作午後時光裡感到一點百無聊賴，又有一種莫名的輕鬆。他將洗好烘乾的玩偶們拿回房間，乾乾淨淨的玩偶擺放在床上，一點也不顯得擁擠。
林遇挨個捏過去，給它們一起拍張照片，並保存到私密相冊後，手機再次振動起來。
林遇以為是祁平川的電話，正要掛斷，餘光瞄見來電人，又及時停住。
“祁姨，您好。”
林遇接通電話。
“是我，小遇。”
溫柔的女聲傳過來，“聽說你住的那棟公寓電梯出問題了？你記得不要去坐電梯。”
“好的祁姨，我知道了。”
林遇回答完，又聽她道：“老祁去外地出差特地給你帶了一份，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去拿？”
“祁姨，我今天請假沒去公司。”
林遇沉默兩秒，才開口道。
“請假了？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對麵很快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