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意來到正廳看到自家爹爹已經眼冒星星,再過分一點估計都要化身女子身嫁給蕭凝安了。
“爹爹!”寧歡意小聲的喊他,拽了拽寧元勳的衣角,“爹爹你怎麼這麼快就被收買了?”
寧元勳正了正神色,收回了即將流下來的口水,剛打算再為難幾句,想起來眼前這恭恭敬敬的正是權傾朝野殺伐果斷的攝政王,又嗲毛了。
裴阮拉著寧元勳耳語了一番,寧元勳很震驚的看了看寧歡意,隨後起身引著蕭凝安去到書房。
寧歡意不安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裴阮拍了拍寧歡意的手,打趣道:“怎麼?還未成婚就這麼擔心你爹爹為難她?放心吧,你爹爹隻是叮囑幾句。”
寧歡意聞言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娘親,女兒隻是覺得,她也是女子,卻家中無父母替她把關。很多時候受了委屈也無人安撫她,有些心疼,您和爹爹還是不要太過為難了吧……”
蕭凝安剛剛走出正廳,之前行兵打仗練出的靈敏聽力,此刻發揮了作用,聽到了寧歡意那軟糯的聲音說出來這樣的一番話,是蕭凝安過去的二十年裡沒有聽到過的。
蕭凝安那顆心很少有什麼波動,可是當這番話在腦海當中來回穿梭的時候,她竟然按耐不住心口的那股酸澀感,眼眶有些泛紅。
好在寧元勳走在前麵壓根沒有回頭看,蕭凝安這才多了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
裴阮聽到自家女兒這般為他人著想,頓時也感覺這麼多年並沒有白寵,即便是被彆人叫病秧子長大,也完全沒有長歪,依舊是最乖順善良的女兒。
轉眼之間,自家女兒竟也到了出嫁的年紀,裴阮看著滿院子堆的提親禮,終於知道自家父親之前為什麼看寧元勳哪裡都不爽。
書房當中,許多珍貴古籍在書架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寧元勳一臉嚴肅的坐在寬大的書桌前,麵前是站著的蕭凝安。
蕭凝安沒有說話,寧元勳也沒有提前開口,隻是坐在那裡翻找著什麼,從單獨帶鎖的櫃子當中拿出來了一個錦盒,寧元勳將它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放在書桌正中央,錦盒看起來已經許久未曾打開過了,但是一旦打開,蕭凝安的神色都莊重起來。
“我永昌侯寧府,世襲多年,自開國以來,祖上多為開國功臣,永宗祖錦書玉筆,特此免死錦書,鐵卷功勳。你可知其中分量?”寧元勳麵色凝重,永昌侯府之所以能夠有這麼高的地位,除了寧元勳本人的確為朝堂分憂,屢建功績,還有很多是承蒙祖上。
寧家自祖上便拚死護君,開國君王特此殊榮,所以世襲多年,每一任帝王都會給寧家薄麵,最少最少也是能夠參與中央管理的侯府。
永昌侯府是世襲的,偏偏寧家子弟皆爭氣,屢屢建功立業,隻是嫡係一族到寧元勳便沒有男子可世襲。
寧元勳原本想著,讓寧歡意世襲永昌侯,可惜倘若成為王妃,為了避免樹大招風,就不能再接著世襲永昌侯。
所以,寧歡意的婚事其實是牽扯到家族利益的,但寧元勳並不是很在意這些,如今把這些搬到台麵上來講,一是為了讓蕭凝安知道永昌侯府也不是好惹的,二是讓蕭凝安知道,若是不善待寧歡意,即便和離還府,寧歡意依舊可以是高高在上永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