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逛街*墜星樓(1 / 2)

於是她說這話的時候,原本最為張揚驚豔的鳳眸,如今卻緩緩垂下眼角,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狐狸,一身肅殺氣息也被收斂點一乾二淨,隻剩下委屈巴巴的姿態。

寧歡意不由得笑了出來,就連傍晚延續到現在的,不知道為什麼出來的情緒也頓時煙消雲散了,她麵帶羞怯:“殿下很好,小女願意嫁給殿下。”

這樣的一番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寧歡意隻覺得羞愧難當,恨不得說完之後就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觀察蕭凝安的神情,她似乎比自己還要開心。

從來沒有見到蕭凝安眸子都閃爍著喜悅的情緒,寧歡意大著膽子摸上蕭凝安那披散的長發,隨後又摸了摸蕭凝安的腦袋。

“快點回府休息,明日早朝不是還要很早嗎?”寧歡意記著自家爹爹每次早朝起來的時候都半死不活的,恨不得當場辭官,如今再晚些回去,估計蕭凝安也睡不多少時間。

可是蕭凝安被摸了摸腦袋,就如同被觸發了什麼機關,明明比自己大三歲的蕭凝安此刻卻扭扭捏捏的:“姑……姑娘可否賞臉,今夜墜星樓可觀賞月色星空,乃是千金難求的聖地,我帶你去可好?”

寧歡意眨眨眼睛,蕭凝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自己,生怕寧歡意拒絕了她一般,這樣的神情寧歡意隻在白府三歲的小侄子身上見到過,沒想到蕭凝安也會有這樣豐富的小情緒。

心中對攝政王本身就有的敬畏感漸漸消散,寧歡意學著當時安慰白瑩瑩小侄子的方法,拉起蕭凝安無處安放的手,將自己掌心的溫熱傳遞過去,杏眸閃爍著好奇。

“好呀~正好我還沒看過呢!”

寧歡意笑的十分溫柔與犯規,她握著蕭凝安的手,直到走出永昌侯府的時候才發現有些許不妥,她紅著臉頰鬆開手。

蕭凝安卻擔心道:“夜晚出來,嶽父大人可會不悅?”

寧歡意搖搖頭,裴阮自今日下午便解了自己出門需要彙報的約束,如今夜晚出門隻是需要多加保暖不要著涼即可。

方才青黛帶出來的披風在寧歡意看來已經很暖和了。

二人這次出來身邊都沒有帶仆從,寧歡意就在蕭凝安小心翼翼的嗬護下走上了京華大街。

“沒想到京城夜景居然這麼美麗。”寧歡意十分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因為開放的民風和朝代,夜晚並不閉市,甚至更加繁華,許多香氣四溢的小吃將整條街貫穿開來,更是有數不儘的燈火燃氣,橫穿整個京城的城中河上不論是什麼日子都會飄起荷花燈。

一串荷花燈隨著初夏的微風漸漸飄出城外,帶著少女的心事送往天邊,寧歡意搓搓有些冷的手,但是眸子裡全是新奇愉悅。

蕭凝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寧歡意身上,見她搓搓手掌,便立即將自己溫熱的手包裹住寧歡意的小手,纖長的手指可以包過來寧歡意那握成拳頭的小手。

倒是極為可愛合適。

寧歡意察覺到了這一動作,臉頰的微紅從未散去過,看著那些吃食卻是點點暖意浮上心頭。

蕭凝安並沒有很著急的帶著寧歡意去往追星樓,而是緩慢的與她踱步而行,京城夜市繁華熱鬨,不一會蕭凝安的另一隻手就拎了很多東西,可即便是這樣也仍舊要騰出一隻手來握住寧歡意。

寧歡意走了一會覺著這樣不妥,想要幫蕭凝安拎些什麼,誰料她卻隻是遞過來一串糖葫蘆:“歡歡拿著這個好不好?把它吃掉,就算是幫我好大忙了。”

蕭凝安從來不在寧歡意麵前用“本王”這樣的詞彙,同時也讓寧歡意不要稱她殿下,二人就如同平常夫妻一般散著步,旁邊那些成雙入對的人瞧得出來她們很登對,不由得拱手恭喜。

寧歡意壓根不知道,原來自法令頒布這些年,雖然沒有多少人真的同性成婚,但是卻很包容。

寧歡意低下頭來,笑容淺淺,很明顯心情不錯,路過一處皮影戲法的地方,便挪不動腳步。

蕭凝安知道小姑娘很少有機會可以晚上出來走走,於是便遂了寧歡意的願,讓她坐在最佳位置看皮影戲,自己則在一旁看著的寧歡意側臉,給她扒著糖炒栗子的皮。

寧歡意用完晚上的藥之後,本來嘴裡就是苦苦的,方才吃過糖葫蘆之後算是開胃,此刻又有些餓了,當她將腦袋轉向蕭凝安的時候,蕭凝安恰好遞上來幾個圓圓滾滾很是可愛的糖炒栗子,隻看其色澤就讓人心生歡喜。

“好甜……”寧歡意咬了一口,栗子的清香和甜味瞬間在口中彌漫開來,她不由得看向蕭凝安,隻覺得這樣體貼的人怕是很少見,於是很誠懇的道:“謝謝你……”

蕭凝安不善言辭,隻是點了點頭,手裡的動作不停,最後整個糖炒栗子的紙袋當中已經都是扒好了的圓滾滾模樣,她那方手帕上卻都是扒下來的殼。

寧歡意看著蕭凝安的纖纖玉手卻任勞任怨的幫自己扒這些,想起眼前這人的尊貴身份,便有些難為情。

“你這帕子給我,我來洗乾淨。”寧歡意看著那不大不小的帕子,這次真的下定決心自己去洗乾淨然後歸還於蕭凝安,蕭凝安讓皮影戲的小二將殼扔掉之後,拿著帕子蹙眉:“可這幾日我剛剛返京,朝中忙碌,怕沒空再來永昌侯府……”

蕭凝安是真的很愁,可能一連幾天都沒法看見自己這未過門的小娘子了,但寧歡意卻不在乎,她傾身幫蕭凝安撫平裙擺,又扶了扶蕭凝安滿頭青絲上的白玉簪子,笑的溫婉:“我給你洗好送過去可好?”

“若……若是不願意就算了!”寧歡意生怕蕭凝安不回應自己,連忙又補上這一句,誰料蕭凝安笑起來更加犯規,那鳳眸帶著濃烈的喜悅,紅唇微啟:“那便多謝準攝政王妃對本王的照拂了。”

寧歡意透過昏黃的街燈看著這樣的蕭凝安,隻覺得心裡某處地方似乎塌陷下去,無儘沉淪。

二人又漫步到了墜星樓,樓下邊能見到不少的人擠來擠去,蕭凝安皺皺眉頭,擔心寧歡意不願意擠在這樣的地方,誰料寧歡意卻很是新奇的提起裙擺向前緩緩走去。

單薄的背影留給了蕭凝安,蕭凝安生怕人多把寧歡意擠到,連忙跟了上去,伸出手來拂開那些人,硬生生的為寧歡意開辟了一個道路。

墜星樓處地城中河的正前方,也正是因為前朝女帝得知天相十分千變萬化,而近幾年朝代都是最為鼎盛的時期,國庫充盈,便修建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墜星樓,不僅窺測天象的大臣平時會在最頂層觀望,每逢夜晚便可以開放,向全城的百姓免費進入其中觀賞。

也正是因為這一政策,夜間方式變得更加熱鬨起來,當今在位的皇帝樂見其成,所以並沒有改變規則,幾乎是夜夜都有人來觀賞,幾乎成了京城老百姓們飯後必來的一個地方。

寧歡意卻沒有來過這裡,因為從前身子實在病弱,像這種人擠人的地方。裴阮和寧元勳哪裡敢舍得讓寧歡意出來,從小到大唯一幾次出門,要麼就是去寺廟祈福,要麼就是進宮赴宴。

終於隨著寧歡意及笄,這病症也變得不是那麼可怕,再加上雲遊四方的太醫院院首終於回來述職,將上好的藥材全都砸到寧歡意身上,這才能夠保持如今的身子。

寧歡意對於整個京城的模樣都是十分新奇的,雖然知道哪些地方有什麼可都沒有親自出來看過,也正是因此,許多京城中的姑娘們也和她沒有太多的話題可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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