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阮坐在寧歡意身旁握著她的手,打量寧歡意的神色,在馬車終於起步的時候,裴阮拍拍寧歡意的手背。
“歡意,娘親照顧你這些年也算是半個大夫了,你這身子明顯沒淋到雨,也並無寒氣縈繞,為何要稱病?”裴阮聲線柔和,她得知了這些也並未生氣,隻是溫柔的看著寧歡意想要問出來自家女兒的心結。
寧歡意低頭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也生怕自己說出來什麼是在給家中添亂。
裴阮斟酌著用詞,想起來方才青黛稟報在寺廟當中遇到了攝政王蕭凝安,似乎就明白了什麼。
“可是殿下對你不好?”裴阮上次看著二人似乎還是眉來眼去的頗為甜蜜,京城當中也把攝政王護妻一事傳的沸沸揚揚,如今這個猜測有些離譜,但不得不猜是這個問題。
寧歡意搖搖頭,伸出白皙的胳膊攏了下身上的披風端起茶盞來輕抿一口:“娘親,方才女兒問殿下為何要娶我,殿下神色未明,甚至有些說不出來的寒意……”
裴阮聞言,安撫性的拍拍的寧歡意肩膀,鬢間的步搖隨著馬車搖晃相撞發出的聲音清脆無比,整個馬車車廂當中也就隻有這樣的聲音。
靜的可怕。
“那歡意不妨說說,到底因何攝政王要覬覦我們家。”裴阮這是在循循善誘,想聽聽寧歡意的思路,而寧歡意卻眼神迷茫:“目前為止,女兒隻知道她如今算是朝堂上的孤臣並沒有什麼特彆交好的大臣,娶了我有利她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其他並無所知。”
裴阮將寧歡意的一縷青絲撫到寧歡意耳後,隨即將寧歡意摟入懷中,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解釋:“歡意不怕,雖然聖旨無可抗,但她蕭凝安若是敢欺負你,永昌侯府也不是廢物,定會傾全家之力將你接回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永昌侯府幫得上蕭凝安,自然也能把她拉下馬。”
裴阮說的話並不符合她那溫柔的氣質,更多的是一代女官和家中主母的氣概,寧歡意看著娘親,心中漸漸踏實下來,嫁過去能夠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也算是極好的。
倘若不想蕭凝安安安分分,永昌侯府也是可以與之抗衡一二。
隻是這件事過後,寧歡意寧歡意腦海當中便沒有了那幾日與蕭凝安的恩愛,更多的反而是不安。
馬車漸漸停下,來到了永昌侯府門前,卻見宮中宮女站在門口似乎等候多時了。
寧歡意被青黛攙扶著走下馬車,宮女見到寧歡意便笑臉相迎:“姑娘安康,我們嫡二公主相邀入宮一敘。”
寧歡意不由得皺起眉頭,所以說即將出閣的確是有些宴會需要參加,但是為什麼這素來不相識的嫡二公主也要邀請自己入宮呢?
裴阮也下了馬車,看著燙金字的請帖剛想替寧歡意回絕,寧歡意卻笑盈盈的收下。
宮女一看完成了差事,連忙回宮複命。
“為何入宮?”裴阮拉著寧歡意的手,眉眼間都是不解,“宮中規矩繁多,這嫡二公主永嫣向來與你並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