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還有些蒙蒙亮的時候，楊曉雲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麵前已經熄滅的火堆，拍拍臉讓自己清醒起來。
為了保障安全，昨天晚上她和牧小滿商量好了兩個人輪流守夜。
狩獵區裡人不算多，但危險性並不比在荒野上小，她跟哥哥在小鎮的窩棚，但凡她們出門做任務，窩棚裡一天都能讓賊進來摸三回，住在小鎮裡的流民沒有人敢把值錢的東西放在家裡。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酥麻的手腳，轉身想叫醒牧小滿，不出意外地撞上了對方烏黑清醒的眉眼，心裡對牧小滿的猜測更深了一分，但並未表露出來，隻笑笑點了點頭：“我該走了。”
“你一個人能去哪裡？”牧小滿皺眉問道。
如果是彆人問起這個問題，楊曉雲根本不會理會，但牧小滿是她人生中鮮少遇見的好人，畢竟昨天她那樣子，換成彆人，早就一槍把她打死了事。
也可能是看在她都差不多年紀的份上，她願意對這份珍惜的善意回報些什麼：“我沒有感覺錯的話，你應該是進化者吧。”
牧小滿身旁的小狼此時也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哼唧哼唧地叫了出來，牧小滿嫌它吵，伸手一把合上狼嘴，眼睛卻看著楊曉雲：“什麼是進化者？”
楊曉雲有些詫異，但牧小滿的眼神不像作假，想了想還是說道：“進化者就是覺醒了天賦異能的人，一開始，隻是零星幾個人覺醒了很低的天賦，沒有人在意，慢慢地，覺醒的人多了起來，但需要很大的機遇，具體怎麼樣才會覺醒誰也不知道，而覺醒出什麼樣的能力也要看那個人的天賦。”
“目前覺醒天賦異能的人依然很少，世家曾經封鎖了這類消息，很多人到現在甚至並不知道進化者的存在，而最有名的進化者就是天意的首領，遊聿明。傳聞他覺醒的是空間係，具體是什麼，有什麼限製就不知道了。”
被合上嘴巴的小狼並不老實，前腿不停地扒拉著牧小滿的手，牧小滿又把它前腿握住，繼續問道：“天翼？”
這世界也有電信、移動、聯通三大巨頭？？
楊曉雲眼睛一亮，繼續道：“哎呀，上天的天，意願的意，取順應天意的寓意。天意是以遊老大為首帶領的，成員全部由進化者組成的組織。早在進化者還沒成氣候的時候，五大世家就察覺到了進化趨勢，為了探究進化者的身體到底有什麼不同，當時很多進化者都被他們秘密抓了起來，對外宣稱他們是得了精神疾病，私下裡通過各種實驗刺激他們。據說遊老大當時就是被研究所抓去研究了，逃出來以後就成立了天意。”
解釋了這麼多，楊曉雲嘴巴都乾了，她舔舔嘴唇，有些失落的低下聲音：“這些也是我加入天意後才知道的，可惜哥哥並沒有覺醒，所以我不能告訴他這些。”
她歎了口氣，走到洞穴出口處，握住脖子上一小塊被她做成項鏈的骨刀碎片，回過頭看向抱著小狼的牧小滿。
晨曦的微光被她擋在洞外，陽光下的陰影仿佛也被染上了幾分哀傷，牧小滿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抬起頭認真地聽著，黑乎乎的臉上帶著幾分莫名的乖巧。
楊曉雲忽然笑了出來，眼中卻熏出一片濕意，她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抬手扔給牧小滿：“我哥說，荒野上的善意比黃金都要珍貴。牧小滿，如果你能活著出去，並且想要加入天意的話，就去105基地外的小鎮酒館，把這個給酒館老板，他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說罷，將背包甩到肩膀上，瀟灑轉身：“走了。”
目送楊曉雲走遠，牧小滿才鬆開小狼，剛放手，幼崽就迫不及待地爬離牧小滿身邊，不忿的樣子讓人覺得，要不是不能說人話，它肯定要罵出一串電報出來。
牧小滿仔細打量手裡的東西，烏黑一塊指節大的金屬牌，上麵什麼花紋都沒有，看起來十分平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楊曉雲會把她認作進化者，但牧小滿還是把金屬牌收了起來。
閉上眼，牧小滿感受著腦袋裡係統重新亮出來的麵板，發現原本被死死遮住的地方，現在變得模糊起來，但可用值那一欄還是清清楚楚的顯示著“1”。
她猶豫著點了一下，就聽到係統一如既往冰冷的電子音。
【當前可用值點數為1點，是否花費累計值數進行抽獎？】
“否。”牧小滿在腦海中回應著，“係統，抽獎的獎品都有哪些？”
【無權限告知。】
果然，有些秘密不是係統不能說，而是她不能知道，她會奇怪這個問題，還不是因為之前一次十連有卷軸，有碎片，有藥粉……對了，藥粉！
牧小滿摸遍了全身，才從口袋裡摸到三個巴掌大的小藥瓶，瓶口塞著一個紅色的小塞子，白色的瓶身上什麼解釋都沒有。
“係統，這是什麼藥？”
【傷藥。】
“傷藥？”牧小滿喃喃道，視線不知不覺落在了身邊唯一的活物身上。
原本躺著的小狼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背後有點涼，然而前爪還沒邁出去，身體就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