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最寶貴的東西。
閱讀器開啟,上麵的操作功能寥寥可數,牧小滿翻了一會兒,發現除了一些常識性的書籍外,這閱讀器最多也就能看看新聞。
她想起來之前十八跟她說過的話,世家們不是沒想過建設信號塔,讓各處基地裡的人都能上網,後來發現一台設備的成本對於普通公民來說根本負擔不起,公民們也不會把全家一年的收入拿來買一台不能吃不能喝的設備。
對於基地公民而言,家裡有台電話就已經夠用了,她們沒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來娛樂。
聽說有的組織為了方便聯絡,會給組織裡的每個人都配上一個聯絡器,使用內部信號,專門能用來內部聯絡,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組織,待遇這麼好。
牧小滿刷著這幾天的新聞,發現很多都是各世家旗下公司開發出新產品的廣告,偶爾才能刷到某某基地遭遇異獸襲擊,或是某世家旗下公司被進化者闖入。
根據這些新聞的描述,不難發現,現在各基地對於對於進化者的態度都持保守態度,但進化者對於各世家的態度都不儘相同,進化者襲擊世家研究所都不算什麼稀奇事了。
現在各基地都在排查進化者,一旦發現舉報,就會有筆不小的獎勵,但如果排查後發現被舉報人沒有覺醒成為進化者,那倒黴的就是舉報人了。
大部分基地都有專門為進化者成立的精神病院,這隻是對外的說辭,實際上,很多科研器械都會被秘密安排進去,之後是生是死誰也不清楚。
這就導致,就算現在集鎮上有進化者出現,隻要不是能力太剽悍,自己非要嚷得人儘皆知,就不會有熟人上趕著去基地舉報你。
牧小滿偶爾在小鎮上走的時候,就聽過彆人談論,她們這個小鎮上也出過進化者,聽說覺醒的不是什麼厲害的異能,就是指甲會特彆堅硬,這人做什麼不好非要在一眾朋友麵前顯擺,第二天就被基地裡出來的人給抓走了,到現在也生死不知。
基地裡高高在上的貴人們像是掌握著外麵流民的生殺大權似的,讓依附著基地生存的小鎮居民愈發難以在這個世道討生活。
她正想著,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十八站在門口,麵上有些焦急:“小滿,之前你拿來救十五的草藥還有嗎?”
想到還剩下的最後一瓶藥粉,牧小滿還是點點頭道:“怎麼了?”
“秦婆婆家那個小孫子你還記得不?那小子也在咱們這兒武館上課,今兒不知怎麼的,趁著二虎沒注意,跟另一個小孩兒打架,那小子沒打過,還把自己腦袋磕桌角上了。”十八走進來站在牧小滿床邊說道,“現在一臉的血止不住,十五就讓我來問問你。”
鎮子上有錢把孩子送來的本來就不多,十幾個小孩二虎一個人就能顧得過來,誰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孩雞嫌狗厭,不僅皮實還不長記性,二虎去拿個毛巾的功夫就打起來了。
十五剛想過去製止,步子還沒走三步,小孩兒人就躺地上了,沒辦法,就讓十八來問問牧小滿。
她本來要出門打獵,人還在沒走出門口就讓十五喊回來了。
牧小滿穿好衣服下了床,她現在本就睡不著,索性跟著十八一起出去看看。
走在路上,她還不忘跟十八打趣道:“這下壞了,等他回去頭上的傷要是讓秦婆婆看見了,下次你去賣獵物肯定不給你抹零。”
“她可怪不到我們頭上,孩子送來前我們都是跟人家家裡大人說好的,咱們這兒是武館,肯定會受點傷,不過在咱們武館受的傷,武館包治。”十八說道。
“這樣她們都答應?”牧小滿好奇道。
雖然這裡是基地外的小鎮,大家都是流民,但稍微有點兒家底的人家,對孩子的看重一點也不遜於現代,更何況很多都還是單親家庭,家裡的大人連這條件都能答應?
“這有什麼不能答應的?正是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世道有多危險,才更舍得讓孩子在咱們這兒吃苦受傷。”十八跟在牧小滿身後道,“在這兒咱們還包治,總比愣頭青一個去了荒野就死在那裡強吧。”
牧小滿才發現自己又把心裡的話說出口了,她斜了一眼十八,無奈道:“十八,不要再對我用你的能力了。”
同樣的錯誤她怎麼可能犯兩次,第一次算是她失言在先,但第二次她還反應不過來就說不過去了吧。
這樣看來,十八也是進化者,隻是她覺醒的異能應該與心裡暗示有關。
十八嘿嘿笑著,看著院子裡的菜園子,心虛道:“我就是好奇嘛。”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對我用你的能力,我就把那些錢都還給你。”牧小滿涼涼道。
“你要趕緊花出去呀,怎麼可以還給我!”十八瞪大了眼睛看著牧小滿,仿佛在看一個特彆無理取鬨的小鬼。
兩人走到院子的時候,就見一群小孩圍成一圈站在那裡,圈子中心是十五皺著眉捂著一個小男孩兒的額頭,正在對另一名站著的小孩兒說話。
“趙大勇,以後不可以在院子裡打架,我再說一次,切磋是切磋,切磋不是打架。”
“哼!明明是秦永元先動手的!”黑瘦的小男孩一臉不忿地喊道。
“誰讓你罵我奶!我告訴你,你再罵我奶我還打你!”哪怕頭上還流著血,秦永元氣勢上一點不輸,紅著眼喊了回去。
光是這幾句話就夠牧小滿分析出事情經過,她跟十八讓圍著的小孩兒們都散開。
十五見她們來了,放心地把秦永元交給牧小滿,自己帶著其他小孩兒加練去了。
十八重新拿了塊毛巾過來,牧小滿卻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秦永元:“小孩兒?你怎麼姓秦?是跟你奶奶姓嗎?”
秦永元好奇地看著牧小滿,沒點頭也沒搖頭:“我爺也姓秦,我見過你,你是誰?”
“我是這兒的……醫生,專門給你這樣在武館出了意外的小孩兒看病。”牧小滿頓了頓,給自己想了個合適的身份,轉而又道,“但是我給人治病吧,有個規矩。”
“什麼規矩?”秦永元捂著頭上的傷,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
他奶奶說過,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相信眼淚,更何況他還是個男孩子,打輸了還哭就太丟人了。
牧小滿趁著十八給他換毛巾的時候看了一眼他頭上的傷,小孩兒頭上的傷不重,沒磕破骨頭,尋常皮肉傷而已,她看著小哭包要哭不哭的樣子,勾了勾嘴角:“我治的人得給我講個笑話,把我逗笑了,我就給他治。”
十歲的秦永元雖然不懂,為什麼這個醫生看病還要病人給他講笑話,但還是很認真的思考起來。
半晌,他看著牧小滿道:“我不知道你想聽什麼笑話,但是我奶奶打我的時候講過一句話,我可以講給你聽。”
他清了清嗓子:“有人說落後要挨打,也有人說強打出頭鳥,棒打落水狗,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牧小滿還沒說話,十八倒是感興趣地問道:“說明什麼?”
“說明一個人要是想打你,總能找到理由。”小男孩搖搖頭,認真說道。
十八:“???”
牧小滿:“……6。”
【來自秦永元的幽默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