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那邊,我會找時間說服她的,但是你要給我一點時間。”顧巍仍在爭取。
蘇媚禧冷笑了一下,“需要多長時間?”
顧巍沒有回答,可見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蘇媚禧嘲諷地笑了笑,“一年?還是兩年?還是十年?顧巍,哦不,顧二公子,其實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沒有感情基礎,是你發現和我有肢體接觸後,就可以睡個好覺,所以你才想娶我的,而我呢,也是為了躲避那些想傷害我的人,所以才嫁給你,各取所需罷了,而且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也沒有夫妻之實,早一點放手,對大家都好。”
顧巍怔愣了一下,在她眼裡,他們的婚姻竟是這樣的?
他忍著痛問:“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對我動過心嗎?”
動心?
蘇媚禧的心仿佛刀割一樣痛。
在他給她做飯時,在他帶她去山頂呐喊時,在他和她在鄉下的葡萄架下睡覺時,她都動過心。
她想過要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建設一個家。
然而,她沒有資格。
她不可能為了他一時的好,就賭上自己的一生,與世界為敵。
他母親會嘲笑她,他家族的人會看不起她,所有認識她的人都會嘲諷她高攀,而他有朝一日治好了失眠,也不再需要她。
她冷冷地笑了笑,“動心是什麼?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動心。”
顧巍原本抓住她的手頓時鬆了下去。
蘇媚禧則在這個時候上了樓,回到家,再把房間門緊緊地關起來。
她沒有開燈,而是躺在自己從小睡到大的那張床上,怔怔地看著無儘的黑暗。
……
顧巍離開的時候,樓道轉角處有一個人正在看著他。
畢遠航很早就過來了,但是聽到他們在吵架,他就沒有出現。
所以,蘇媚禧說的那番話,他全聽到了。
她想離婚,也從來沒有愛過顧巍?
他的拳頭興奮地握了握,這麼說,他是不是還有機會?
……
顧巍回到了家。
是他從小生活的家。
這個家在鳳城以北,獨幢的大彆墅,泳池球場書吧高爾夫球場,應有的設施全都有。
整個彆墅都開著燈,金碧輝煌,中央空調開著冷氣,似乎隻有他覺得這冷氣冷過了頭,從頭到腳至心,都冷。
剛進門,就有傭人叫他“二少”。
“二少,夫人下午醒來後就一直在找您。”管家過來對他道。
顧巍點了點頭,再道:“我知道了。”
顧巍走到二樓,在第一間房停了下來。
剛停下來,門就開了,出來的是顧成。
顧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顧巍點了點頭,又問:“媽還好嗎?”
顧成擺了擺手,“不怎麼好,一直說要見你。”
顧巍走了進去。
屋裡,邱語柔躺在偌大的席夢思床上,白色的天鵝絨被單,映得她整張臉都是慘白的。
見顧巍回來,邱語柔的臉色立刻怒了起來,她冷冷地問:“你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