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屋裡有電,就是電燈用的是電燈泡,光線不夠。
蘇媚禧已經準備手術了。
雖然是主修中醫,可是西醫的各種縫合她也是會的,大學的時候也修過婦產科的課程。
她隻把產婆留下來幫忙,其他人都趕了出去,然後冷靜地看著產婦的肚子。
肚子已經被撐得薄薄的了,似乎隻有一層皮。
她冷靜地腦海裡麵過了一遍做剖腹手術該有的流程,接著打開藥箱,將手術要用到的工具全拿出來。
消毒,麻醉,剖解,將胎兒拿出來遞給接生婆。
胎兒拿出來的時候,渾身發紫,幸好接生婆有經驗,一通操作下來,胎兒開始啼哭了。
嘹亮的哭聲給了蘇媚禧希望。
她開始冷靜地替產婦縫合。
眼看產婦的呼吸變得平穩,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或許她這手術做得不是那麼完美,但她自信是及格的。
接著,又給產婦插上導尿管,輸液。
下午的時候,麻醫生也來了。
麻醫生來了之後,就冷著臉把蘇媚禧叫了出來。
他批評蘇媚禧:“我記得你是疼痛科的醫生,你怎麼敢做婦產科的手術了?做手術要簽手術通知單的,這些你都沒做!”
蘇媚禧道:“可我當時沒有想這麼多。”
“難道你就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嗎?如果治死了人,當地人會找麻煩,衛生院可能都開不下去了。”
蘇媚禧想想也是後怕,可是她當時急著救人,根本管不了那麼多。
好在麻醫生來了沒多久,產婦就醒了。
產婦一家對蘇媚禧感恩戴德,承諾醫藥費一定會按時給,還招待他們在家裡吃晚飯。
蘇媚禧見產婦沒有大礙了,便交代了一番產後注意事項,然後就和麻醫生準備回鎮上。
麻醫生是開摩托車來的,蘇媚禧則在村口開那輛老麵包車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麵包車在外麵凍久了,才開了一公裡,這麵包車又拋錨了。
蘇媚禧下車折騰了許久也沒弄好。
不知是不是實在太疲憊,還是這種事遇得多了,她反而不慌了。
車子壞了就讓它壞吧,她倚在車子旁邊,看著四周光禿禿的山坡。
雖然山是光的,但是山下的草地是綠的,還有溪流經過,一半寂寥,一半又象征著希望,像極了人生。
一個人處在這樣的光景裡,內心反倒平靜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喝酒,或許,如果有煙的話,也可以學著抽一根。
正在發呆的時候,又有一輛軍用卡車經過。
這輛軍車是出來巡邏的,車上坐著四五個軍人。
司機道:“少校,前麵有輛麵包車,好像出事了,需要下去幫忙嗎?”
“去吧。”顧巍道。
他剛剛在車裡打盹了,現在眼睛還沒有睜開。
司機便把車停下來。
這時,小丁也探出頭看了一眼,看到麵包車旁邊的蘇媚禧,他突然興奮地搖了搖旁邊的顧巍:“老大,這就是我昨天說的那個姑娘,跟你照片上長得很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