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遠航這一次沒有一口氣喝半瓶了,而是坐在小院子裡麵慢慢地喝著。
一口啤酒,一口花生。
他以前是滴酒不沾的人,所以身體對酒精還是很敏感,啤酒一下肚,身體裡麵的血液就仿佛在慢慢燃燒起來了。
但愁緒卻是一點也不沒有減少。
喝了半瓶左右,維娜也過來了。
飯館已經打烊了,廚子和小翠都回去了。
“怎麼又喝酒?”維娜走過來問。
畢遠航淡淡地笑了笑:“有點無聊。”
“一個人喝酒,是有一點無聊的。”維娜道。
她沒有管他,自己先去洗漱。
在飯館一天了,身上都是飯菜味,不但要洗澡還要換衣服。
等她洗完出來,看到畢遠航還坐在院子裡麵呆呆地看著天上的星星。
她不由地走過去,問了一句:“醉了沒有?”
畢遠航笑了笑,“沒有。”
“你在看星星呢?”
“是啊,我第一次發現,這裡的星空原來這麼美。”
維娜索性拉了一張椅子坐過來,也看著星空道:“聽說,天上的星星都是死去的人變的,每當有人死去,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星。”
畢遠航看了她一眼,接著笑著搖搖頭:“那隻是傳說,從醫學的角度來講,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存在天上多一顆星星的。”
維娜白了他一眼:“你覺得你說的就一定對嗎?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科學來解釋的,醫生隻是一個很小的學科。”
畢遠航想到小翠說她的老公是烈士,想必她心裡還懷著念想,便沒有跟她辯論,她認為是怎麼樣,那就是怎麼樣吧。
維娜坐了一會兒,看他的啤酒已經喝完了,便問了一句:“你還要繼續喝嗎?”
畢遠航正有此意:“要的。”
他覺得現在隻是血液在燃燒,頭有一點點暈,但是還沒有達到要睡覺的地步。
維娜回到飯館,拿了一瓶二鍋頭和一包花生出來,她問畢遠航:“喝這個可以嗎?”
“當然可以。”畢遠航隻要有酒就行了。
她用酒杯給他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跟他碰了碰杯,再一飲而儘。
畢遠航道:“你酒量挺好的。”
“還行吧。”維娜塞了一顆花生進嘴裡。
畢遠航先泯了一口酒,這酒很烈,喝一點點都燒心,但是他覺得維娜都能喝,他沒有理由喝不了的。
他也一飲而儘。
酒勁一上來,他的話就開始多了。
“你平時都是一個人在這裡住對嗎?”
維娜給兩個空酒杯倒酒,“偶爾有些遊客來,大多數都是我一個人。”
“一個人住不害怕嗎?”
“早就習慣了,再說這裡又沒有壞人。”
畢遠航喝了一杯酒,膽子就更大了,有些平時不敢問的,現在也問了:“聽說,你是一個很癡情的人,丈夫走了之後,你就一直在這裡守著。”
維娜笑了笑,“小翠跟你說的?”
“是啊。”
她喝了一杯酒,緩了一會兒才道:“是,也不全是,我和我丈夫也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起,但是,有一次他說他想分手。”
“分手?為什麼?”畢遠航驚訝地問。
“誰知道呢,我千裡迢迢追到這裡來,可他卻死了。”
“那你們……是已經結婚了還是沒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