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著身體又坐了一會兒,但接著身體的疼痛傳來,他疼得不得不躺下來。
接著就是母親熟悉的氣息,她替他擦汗,替他按摩。
顧巍這段時間也是實實在在感受到邱語柔的母愛,他弄成這樣,她一定非常焦急。
這次若是身體能恢複,她一定會逼他退伍的。
……
蘇媚禧今晚去了研究所,去拿陳教授給她的課題研究資料。
陳教授不在,想必是年紀大了,熬不得夜。
她拿了資料正要回來,誰知在門口碰到了陳教授。
“教授,這麼晚了還不下班?”
陳教授看著有些疲憊,不過他居然耐心回答蘇媚禧的問題,“前段時間不是和你說了那個受傷的大人物嗎?他最近經常疼痛,想必就是神經方麵的痛。”
蘇媚禧也跟著擔心,“那怎麼辦?”
“專家們正在研究,神經受損了,可以用針灸或者針刀治療,配合推拿,應該會有好轉的。”
陳教授打開手機,給蘇媚禧看,“你看,這是他的X光片,從X光片來看,他的骨頭稍錯位,肯定會影響到神經……”
蘇媚禧看到這個X光片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個男性,很高。
她的胸口莫名緊了一下。
因為陳教授的手機屏幕小,所以她沒有留意患者的名字,隻是看陳教授手指的地方。
陳教授道:“這個病人真的傷得很重,現在眼睛也瞎了,耳朵也暫時聾了,若不是意誌頑強,他不一定能活。”
蘇媚禧由衷地道:“這就是軍人的鋼鐵意誌吧。”
“回頭我將這患者的情況也整理出來,你也可以一起研究。”
蘇媚禧連忙點頭,“好的。”
……
顧巍又被安排做理療了。
他現在聽不到任何聲音,隻感覺每天都有不同的手在他身上觸摸,大大小小的手術一直在做,各種針插在身上。
再痛,他也沒有吭聲。
他知道有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有一雙手,會在他痛得冒汗的時候握住他。
是阿禧。
他也緊握著她的手。
她的手一直是小巧的,蔥段一般,似乎沒有骨頭,有點小肉。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病房的原因,這雙手比以往要涼一些,他記得她的手一直帶著暖,尤其是手心。
他有時候也在想,會不會這個人不是她?
可是,不是她還有誰?
除了母親,哪個女人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給他擦身喂水,做這麼親密的事呢?
他有時候痛得會嘔吐,她似乎也不介意,會替他清潔。
邱語柔眼看顧巍越來越依賴萬曼語,她不禁喜上眉梢。
若是顧巍的病情能好轉,那他一定會感激曼曼,說不定他覺得曼曼才是更適合他的那個女人。
……
萬曼語這段時間內心一直處於糾結與矛盾中。
她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齷齪,一直擔心顧巍識破她。
顧巍軍人出身,警惕性高,又有偵察的經驗,若不是她的手和蘇媚禧的長得極相似,否則他一握住她的手就穿幫了。
再加上他受了重傷,耳目不清,身上總疼痛,否則他隻要聞一下氣味就能知道她是假冒的。
顧巍做理療的時候,她走到走廊,看樓下的梔子花。
夫妻之間對氣味很敏感,這些天,她特意在身上放了梔子花來掩蓋自己的味道。
邱語柔跟在她身後。
“曼曼,你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