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保姆就把珍妮抱到一旁的鋼琴架前,在保姆認為,自家孩子有才藝就要展示啊。
珍妮被從一邊抱到另一邊,自然是不適應,可是並沒有發作,這孩子好像沒有情緒一樣。
保姆按了幾聲琴鍵,這孩子頓時就像被激活了什麼一樣,她端正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音樂。
一曲莫紮特的A大調被她的小手彈了出來。
雖然指法還不算特彆靈活,但是琴聲仿佛來自一個小孩的內心世界,這才是真正屬於她的世界,她可以在這個世界裡麵翱翔。
邱語柔聽得很沉醉。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沉醉地聽鋼琴音了。
正聽著,門口傳來動靜,先是一聲:“媽……邱阿姨?!”
是黎珍下班了。
邱語柔看了一眼黎珍。
十年沒有見麵了,黎珍看起來成熟了很多,臉上有一股被生活摧殘的蒼老,但她依然漂亮,又漂亮,又滄桑,如同電影裡麵的湯唯一樣有一種破碎感。
怪不得顧成會替她鞍前馬後。
珍妮還在彈著曲兒,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下來了。
邱語柔對黎珍道:“你跟我出來一下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兩人在彆墅外麵的小花園裡麵講話。
“邱阿姨……”黎珍自知自己當年做了對不起顧家的事,所以她不怎麼敢直視邱語柔。
邱語柔看著她,儘管這些年來,對她充滿了怨恨,可是再見麵的一刻,似乎什麼恨都沒有了。
她想到黎珍剛到顧家時候,那小心翼翼的樣子。
想到黎珍在學校演出,問她能不能去看的樣子。
想到黎珍獲了獎,給她買禮物的樣子。
她真的是像養親生女兒一樣地對她的。
女兒犯了錯,當母親的責備幾句就算了,哪裡會真的記恨啊?
“你最近在做什麼工作?”邱語柔問。
黎珍道:“在一家音像公司當策劃。”
“辛苦嗎?”
“不算特彆辛苦,但是報酬還可以,夠養活我和珍妮了。”
“珍妮的病情是怎麼回事?”
“兩歲前還好好的,後來慢慢就不說話了,現在偶爾會說幾句。”
邱語柔道:“你白天上班忙不過來,把女兒送到我那邊吧。”
黎珍驚訝地看著邱語柔。
“邱阿姨,您不怪我嗎?”
“怪,恨不得掐死你,但我心疼你女兒,還有,我不希望顧成和你再聯係,你知道為什麼嗎?”
黎珍低下頭:“顧成是幫過我幾次忙,我能找到的人,也隻有他。”
“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我和做了這麼多年的母女,你應該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