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方代墨情況如何,希望她還沒死,找個隊友也不容易。
隻等一個機會——
“低頭!!!”
突然,她聽到身後傳來方代墨的呼喊。
那聲音太過急切,她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懷疑,意識本能地遵循了這道命令,俯身向下躲去。
撲哧。
一道輕微的穿刺聲在她頭上響起。
她抬眸,隻見另一隻輕刃端端正正插進貓人的眼球中,渾濁的水液自它的眼眶中汩汩滲出。
它不動了。
這會兒手比腦子還快,沈秋靡立刻衝上前去,兩手握住刀柄死命往裡捅,又抽出來給了它脖子一下。
使用頻率過高的輕刃哢嚓一聲折斷,結束了它們短暫而又輝煌的一生。
她的債主之一也徹底沒了生息。
而她扯下工牌側頭,看向不遠處的身影——
方代墨站在走廊另一邊,神色看上去略微疲憊,衣服浸染了更鮮豔的猩紅,手中的話筒還在滴水。
喲,她還打贏了。
沈秋靡遠遠對她笑了笑,做了個口型——
“謝啦。”
然後立即蹲下身開始摸屍。
幾乎是摸下去的瞬間,指尖就感受到了紙張粗略的質感。
她的表情柔和下來。
找到了。
背對著方代墨,她將兩封信函對掉,正好前者也走了過來,伸長了脖子一臉好奇。
方代墨看到正中鬼怪眼球的斷刃,樂了:“哇喔,它真的很準。”
“是你扔得準。”沈秋靡稍微表示了自己的關心,“你那邊是怎麼解決的?來得好快。”
方代墨輕描淡寫地解釋:“沒什麼,硬打了一架。你扔的刀隻中了一隻眼睛,我用話筒錘它,錘壞了另一隻,就解決了。”
……這倒也是個不錯的方法,唯一的缺點是沈秋靡不好模仿。
沈秋靡不再多問,把方代墨的信函給她:“喏,你的。”
方代墨接過信函打開看了一眼。
“這東西居然寫的是編號?還是綁定物件兒啊。”
“是的,”沈秋靡說,做了一個不太健康的假設,“但要是編號沒了,也許就可以換綁呢。”
殺人越貨嘛,很常見的手段,不稀奇。
“有提示嗎?我們現在出去?”她見方代墨一直沒提出下一步,主動帶一帶流程。
方代墨語氣帶了些疑惑:“不是還剩下一隻‘貓’?”
沈秋靡:?
而方代墨表情平淡:“你的。”
沈秋靡愣了愣,眨了眨漆黑的眼眸,笑而不語。
“看來你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了,”方代墨一怔,也對她露出一個笑,拍拍衣擺,有目的地向某個方向邁步,“那我們走吧。”
“麵試總要有始有終。”
*
2407室。
昏暗的室內空無一人,唯獨兩把木椅孤零零的擺在正中央。
在鏡像24層冒險了一場,重新回到這個場景的方代墨又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親切。
在她拿到信函的時候,係統並沒有給予她任何離開場景的提示,也沒讓她眼睛一閉一睜直接回到現實。
所以離開方法還得自己思考。
看著信紙上“麵試”兩個字,她一下子就想到了2407,想到了她本就是從椅子上睡到了這裡。
那麼不出意外的話,離開的辦法便是回到一切的開始,坐上房間中央的椅子。
顯然沈秋靡也認同她的觀點,對她回到2407室沒有表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她們沒有猶豫,徑直步入房間正中坐下——
好似經過了一場漫長的夢魘,睜眼時已是熟悉的24層。
房間裡明亮了不少,正對的兩位人偶麵試官能看得清清楚楚。
“恭喜兩位,你們的麵試結束了。”其中一個說。
兩位求職者沒有一位搭理他。
麵試官:……
他再次強調了一遍:“恭喜兩位,你們的麵試結束了,請離開麵試房間。”
還是沒一個搭理他。
她們像是約好了似的,以一種極其放鬆的姿態躺坐在木椅上,那自信悠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領導。
麵試官:………
他生硬地重複:“請離開麵試房間。”
卡在麵試官即將發火的底線上,兩個人終於磨磨蹭蹭起身,向著房間外走去。
其中一個甚至走得慢條斯理,行動之間也許能夠看出些許不舍。
在沈秋靡即跨出2407的大門時,另一位麵試官叫住了她。
“小秦小姐。”
他呆板的語調中似乎夾雜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您遺忘了東西。”
沈秋靡疑惑轉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位麵試官手中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信函。
沈秋靡:!
還有?!
“2416的麵試官拜托我們將它轉交給你,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