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紫宣希望你快樂的。”青鸞上前,拿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淺淺一笑後,直接一揮手,和白帝同時把人送走了。
“哥哥,你還不現身,我早都發現你了。”青鸞舒展容顏,朝著青白二帝身後一嗔。二帝一轉身,就見天帝,忙躬身叩拜。
天帝越過她倆,故作嚴肅道:“鸞兒,你這回可真是膽大妄為。”青鸞吐吐舌頭,“還不是哥哥你給的機會,要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把聚魂燈寄放在昆侖山,可不等著人偷呢。”
“哎呀!”嚴肅的天帝一笑,竟有些邪魅的味道,可又帶著如水的溫柔。青鸞亦撇嘴笑,“被我發現了呀。”
兩人笑語晏晏,青帝開口問道:“天帝,這是何意呀?”
“天機不可泄露。”
天帝神神叨叨一句,嚴肅了神色,袖手道:“青帝,紫宣自有他的緣法在,這聚魂燈你二人就帶回去吧,仍舊放在昆侖,至於如何處置,隨你們。”
白帝還要再問,青鸞把嫩蔥樣的手指貼在唇邊,虛了聲道:“不可說,不可說。”臉上,竟有種連二帝都看不懂的神格在。
言罷,青鸞與天帝離去。路上,天帝道:“鸞兒,你可知你一意孤行,這樣的選擇會帶來什麼?紫宣這個師兄,真那麼重要?”
“當然沒有哥哥重要了,”青鸞抱著天帝胳膊晃晃,緩解他句中的醋意,又道:“做什麼選擇都是做,走什麼路都是走,管他呢!反正現在我不後悔。”
天帝微笑,青鸞一向如此,當初如是,如今亦如是。
看著她如花笑顏,天帝不禁微笑,無意中低下頭卻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痕,眼中浮現心疼,伸手拂過,皮膚恢複如初潔白光滑。
“謝謝哥哥!”青鸞歡聲道謝,摸著胳膊,笑著笑著眼中卻沉默下來,這手腕,還是作痛,摸著,像火灼留下疤痕似的,可看著,明明那樣完美無瑕。
她又想起火焰一事,不禁問:“哥哥,這天界可有什麼靈火是幽藍色的,像大海一樣。”天帝邊行邊答,舉了不少神仙的例子。
青鸞揉揉眉頭,這些不少神仙她都照過麵,或許是誰使過,自己曾經忘了吧。她拍拍腦袋,笑自己健忘,也不再想此事。
天帝見她神色如常,興致勃勃問妖帝的事情,眸色深深又變淺,很是幼稚道:“妖帝啊,可壞可壞啦,想你哥哥的位子,兩千多年前差點兒就沒了。”
看天帝俊朗麵容很委屈的樣子,青鸞不禁心疼,踮起腳摸摸他的頭道:“哥哥不哭,不委屈,妖帝再回來,也能再搞死他一遍。”
“嗯嗯,”天帝點頭,不過看他樣子,也沒放在心上,隻是為青鸞維護他高興罷了。
到九重天,青鸞伴了天帝哥哥些許時日,仍舊回蓬萊仙山去了。她取出歸於她心上的千灼藍鳶,藍鳶有兩朵,一藍一紅,也不知為何,去問廣博的百草仙君,結果這種植物,他也是第一次見。
無奈之下,青鸞隻得繼續把千灼藍鳶置於心口,畢竟,這花是她費了許多辛苦取回來的。對身體也沒什麼壞處,不如先養著。
這花可嬌氣的很,當初青鸞試了很多辦法,放在瑤池冰水中,皆不得法,且放在彆物中不到一炷香,就萎敗的不行,重新拿在她手裡,它才又開。那日不慎掉了滴血上去,才有反應,青鸞這才知,這花是要靠鮮血尤其是心尖血滋養,對身體反倒無害,還有益補之效。
“雙生花,”青鸞喃喃自語,笑了笑,難不成,回頭要在她心裡開出一片花田嗎?
夜裡青鸞休息時,紫色的煙霧悄無聲息地漫進寢殿,穿透薄薄的鮫綃絲寢衣,觸過溫熱的肌膚,直達心裡的花上,到裡麵紅色的花苞內。
渡過漫長寂冷的黑夜到達溫暖的心間,妖帝這條路,走了很長很長,但幸好,他終於到了。
次日早,青鸞醒來,揮手穿上衣裳,仍是一身碧色。對鏡自照時,她撫摸著胸口,臉上泛著奇異的神色,心中,好似有什麼缺憾一下子被填滿了。
青鸞捏著下巴思索良久,把心上花取出一看,藍色株的千灼藍鳶也變作紅色,開得豔豔灼灼,似火似陽,如紅蓮業火般綻放得恣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