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今天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害我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江恩晟是名滿韓國的劍道高手,雖然是個平民,但看在他急切為皇室服務的態度上,還是可以接受的。”薑氏拽著裙子坐到了沙發上,對兒子對自己的第一次反駁,很不滿。
“母後,我的劍道一向是父王教授的。您如今弄一個所謂的劍道高手在宮中,父王可是會生氣的。”李赫神色輕鬆,背著手慢悠悠道。
“這……”薑氏一時語塞,陛下這幾日不在宮中,是她一時得意忘形了。陛下可是最自滿的,若是知道他最自負的劍道被她瞧不起,她可是會吃大苦頭。
薑氏被李赫指出,卻仍嘴硬道:“我當然知道,太子,你不要想著奪取了劍道冠軍就洋洋自得,這隻是不入流的比賽。你的漢字,你的《四書》都念完了嗎?彆等陛下和太後回來看你的功課,什麼都不會,叫他們訓斥我沒有皇後應有的德行。”
李赫默然應了,臨走前對薑氏道:“母後,你今日生了好大的氣,眼角的皺紋,又深了。”
他看著薑氏氣急,連忙叫崔組長來立刻準備沐浴美容。李赫無聲笑了,打擊母後的容貌年紀,可是最鋒利的一把刀。
踏著悠閒的步子回到太子殿,李赫看著電子台曆上圈出的日期,心裡的計劃已經成形。這次,他要徹底使自己置於皇祖母的羽翼之下。
皇祖母經過此事後必定對皇帝和薑氏都大失所望,如此,即使李璋和薑氏想要插手他的教育問題,也很難。
李赫懷著興奮激動的心情,終於等來了太後回宮的日子。看到太後專機在機場降落的新聞之後,李赫拿起了桌上的刀片,對著前幾日已經愈合的傷口割了下去,頓時鮮血淋漓。
這樣的疼痛對於李赫算不了什麼,他沿著新割出的傷口,又劃上了一道。李赫沒有停歇,接著又劃上一道,直到整個胳膊傷痕累累,鮮紅色的血液由手腕垂落在地板上,發出滴答的聲音。
李赫把傷口弄成很嚴重,令人看上去就觸目驚心的樣子。李赫躺在米色的床上,看著鮮紅的血液一點點將米色浸成鮮紅色,李赫心中滿是報複的痛快。
有時,他恨不得換了這可恨的血脈。
原先李赫預備是裝暈的,可是隨著血慢慢流出來,這幾日沒怎麼吃飯的李赫真的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李赫感到自己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隻熱乎乎的手掌在自己臉上撫摸,李赫在懷裡蹭了蹭,安心地睡了過去。
隱約間,還聽到皇奶奶從來未有過的怒氣和斥罵。
“皇後,我不在宮中,你就把太子照顧成這個樣子嗎?你們夫妻到底做了什麼,逼得赫這樣一個小的孩子來自殘?你快出去吧,我看著你就心疼赫兒。”
李赫一醒來,便看到奶奶支頤坐在他的旁邊,身上蓋著一個毛毯。李赫從床上下來,發現上身已換了一身短袖的衣裳,兩條胳膊上都纏上了繃帶。
想起陷入昏睡前,皇奶奶對薑氏的斥責,李赫稚嫩的臉龐上劃過詭計得逞的笑意。正得意時,身後傳來一聲低吟,“赫兒醒了?”
李赫忙收斂了笑意,換臉後撲到太後的懷裡,嚶嚶哭泣,一副弱小可憐的樣子。
太後扶正李赫的身子,托著他的小臉蛋,看著他那蒼白失血又驚恐害怕的樣子,心裡更加心疼,將李赫抱在懷裡,撫慰道:“不害怕了,奶奶回來啦。奶奶不會叫彆人再傷害你了,赫兒也彆再傷害自己了,啊?”
小李赫點了點頭,這時洪組長領了一個和善漂亮的年輕女子進來,洪組長在太後耳邊低語一番,太後點點頭,溫和道:“赫兒,回答這姐姐幾個問題,奶奶就在外邊,不怕喲。”
那年輕的女子開口後,李赫才知道她是心理醫師。對這個心理醫師,李赫沒有演戲,隻是坦白了自己的回答。他不必說謊,他的真實回答就令心理醫生心驚。
畢竟,他本來就是精神病人。
醫師出去之後,李赫躲在門角,聽著醫師輕聲細語的聲音,“李赫小朋友患有焦慮症、社交恐懼症,鑒於他的自殘行為,我可以肯定他有自殺傾向。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將會向抑鬱症發展。”
太後長歎一聲,還有瓷杯落地的聲音,“是造了什麼孽,要我七歲的孫子遭受這樣的罪。”
醫師又道:“希望太後將隱瞞的事實告訴我,我才能針對李赫的病情製定治療方案。”
太後沒有猶豫,將李璋毒打他的事情告訴了醫師,又悲切道:“這是李赫在學校的資料,韓醫師,就拜托你了。”
外殿沉默了一會兒,韓醫師才道:“太後,我先給他開一點兒藥物。這時小朋友需要的是親人的陪伴。暫時……還是不要讓父母接近孩子。”
兩人又不知低聲說了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洪組長才將韓醫師送出門去。太後在外殿坐了一會兒,才中氣十足道:“從此後,沒有我的吩咐,不準皇帝和皇後進入太子殿,也不準接近太子。”
“是,”外殿的宮人警衛齊刷刷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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