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含笑應了,拉著陽光坐下仔細端詳。祖孫正其樂融融時,太後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穿著裙子的皇後薑氏眼中怒火閃現,一見太後與李赫便是親切卻僵硬的微笑。
這生的生活沒有前生順遂如意,薑氏雖然在皇宮受到許多掣肘和規製,但她也更加的圓滑老練,心機深沉。薑氏悉心侍奉趙氏,展現出兒媳的孝心來,即使不受李赫待見,也是關懷備至。可以說,薑氏在皇宮裡是如魚得水。
現在,太後眼中的薑氏,是忠心的兒媳婦,合格的妻子和慈愛的母親。有時,趙氏甚至對於李赫待母親的冷漠態度有微詞。
薑氏麵容寬和慈祥,先給太後請了安,坐下後問道:“太子,你現在終於畢業了,以後要跟著陛下學習,出席一些重要會麵,增長閱曆,提升能力。”
礙於在祖母麵前,李赫不好太過分,隻矜傲冷漠地對薑氏點了點頭,公式化地回答,“多謝母後教導,我記著了。”
陽光對著薑氏微笑致禮,想要給心上人的母親留一個好印象,“皇後娘娘您好,我是吳陽光。”
薑氏瞥她一眼,毫不客氣道:“你是誰?我從來沒見過。你竟如此沒規矩,竟敢直呼太後娘娘奶奶!”
吳陽光雖然從小學之後就跟著李赫進入貴族中學就讀學習,涵養了一身優雅的禮儀和高貴的氣質。至於心機方麵,在李赫的保護和刻意放縱下,比以前還要純真爛漫。
麵對薑氏的咄咄逼人,陽光麵皮漲紅,手不自覺地拽緊了李赫的衣袖。李赫心中一暖,反手將陽光的小手攥在手心裡,揚眉對薑氏淩厲道:“母後說什麼話,陽光是我未來的結婚對象,自然該叫奶奶的。以後叫母後媽媽的,來陽光,先叫阿姨。”
薑氏最愛最珍惜自己的容貌年輕,此刻被陽光脆生生喊了一聲阿姨,臉色鐵青,但看太後反而樂嗬嗬的,隻好咬下牙,臉色扭曲地應了。
“吳陽光啊,你家裡是做什麼的?你可以做太子的女友,情人,但絕對不可能成為太子妃和皇後。”薑氏洋洋自得,仿佛她自己就應是皇室完美皇後的標榜。
“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情人?這也是你身為一國皇後該遵守的美德和品質嗎?”太後本來很高興,可一聽到薑氏這話,氣得一拍桌子,對著薑氏吼道。
薑氏本是跪坐著,可一時沒有收斂好原形,立刻挺直了脊背,麵上一片懊悔愧疚,“是我失言了,可母後,我也是害怕她貪圖皇室的富貴地位,做出什麼不堪之事來。母後,我們可是為太子擇好了皇後,待擇好吉日就完婚的。”
言語間,薑氏將自己的錯誤推得一乾二淨,完全是無辜柔弱的慈母形象,還順帶抹黑了陽光一把,要知道,太後最重品行良好的女子。
“是素賢嗎?”李赫嘴角噙了一抹笑,很高興薑氏往坑裡跳。
“正是,母後你看,素賢是陛下警衛隊長的女兒,而且聰明漂亮,賢惠得體,在梨花女子大學接受良好的教育,連赫兒都喊姐姐如此親切呢。”薑氏一聽兒子的稱呼,忙不迭地誇素賢,無非是她看她外表舉止柔弱好操控,父親又是皇室警衛隊長罷了。
李赫隨即優雅一笑,目光中帶著挑釁,“皇奶奶,素賢她已經有了未婚夫,他們已經訂婚了。”
薑氏唇邊的笑一下子垮了,十分驚訝道:“這……這怎麼可能?”
打擊了薑氏後,李赫很得意,偏頭一看,陽光眼睛裡含著淚,手緊緊地拽住裙角,樣子很委屈很難過。李赫握住了陽光的手,在她耳邊低語道:“寶貝兒,我隻要你一個。”
雖說是低語,可在這安靜的殿內,連上了年紀的太後娘娘都聽得一清二楚,遑論正當壯年的薑氏了。薑氏保養得宜的臉氣得鐵青,正要破口大罵。
“行了,皇後。”太後聽著母子二人爭論許久,銳利的目光製止了薑氏的動作,拍板道:“陽光很不錯,這是我認可的孫媳婦。隻要赫兒願意,女方品行良好,容貌學曆什麼的都不用在意。”
“多謝奶奶。”李赫臉色一喜,忙拉著陽光一塊致謝。
薑氏瞪著兩隻眼,嚇得又嬌又軟的陽光都要哭了。李赫非常有責任擔當地把陽光護在懷裡,以從未有過的好心情道:“母後可要恭喜兒子了,您以後會有一個好媳婦。”
得道皇室最高長輩的首肯之後,李赫得意忘形,領著早就準備好訂親的禮物上門提親去了,還有他的鎮宅之寶-太後奶奶。至於皇帝跟薑氏,壓根就沒有人知會皇帝,皇帝也並不想理會這個他預備廢掉的兒子,薑氏在婆婆麵前哎喲了半日,托病請辭。
當李赫攜太後登門時,吳家一家子都熱烈歡迎的。太後奶奶拿出了十足的誠意,吳爸爸是個眼皮子淺,有見錢眼開的毛病,加上他自以為見識了李赫十年的誠心實意,很爽快地同意了。
而吳媽媽則有些擔憂,她自己的女兒她了解,性子單純。不是她貶低自己的女兒不配嫁入皇室,她隻是擔心女兒在皇室會不會幸福,她很現實,不相信灰姑娘嫁入豪門的故事。
但太後是一個人精,說著我們赫從小沒有父母親關愛,實在可憐,好不容易有個知心人,哭得像小孩兒。李赫又再三保證不背叛,可以經常回娘家什麼的,又攛掇著吳媽媽的七寸吳陽光撒嬌,這才點頭同意,還是先訂婚,過幾年再完婚。
訂婚禮極儘浩大,為了皇室的和諧和公眾形象,薑氏和皇帝也滿臉堆笑地出席了訂婚宴。
“李赫,違背皇帝的意願,你將失去太子的位置。”李璋仍那麼優雅而有禮,對著李赫微笑著威脅。
李赫想起李璋在訂婚宴前晚跟自己的談話,無非是決定娶了陽光,李璋要召集皇室監察院廢除他的太子位,甚至要被驅逐出皇室。
李赫看著在名媛夫人間應對得體的陽光,眸色墨黑,偏頭道:“父王,我已經不是七歲的小孩了。你對付我,要像當初對付李正皇帝那樣嗎?”
李璋瞳孔一縮,低聲道:“你怎麼會……”
李赫笑得得意,看父王失去了平常的鎮定自若。心中不屑,他不過稍稍詐一詐李璋,就露出了馬腳。當年李璋即兄位,果然有陰謀。
盯著李赫轉身走了,李璋心中劃過一絲涼意,深感之前的計劃不可以再拖了。否則,這個兒子,親兒子,會毀掉他從兄長手中辛辛苦苦搶過來的皇位。
可是,李璋還沒有做什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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