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啞女看病去了,小花處理公事,吳染看了眼表,下樓打車去常去的一家店吃飯,剛一進門,就遇見了曆史係的老師和學長。
她上前打招呼,才得知是曆史係的一位教授要隨女兒出國定居,這才約了帝都的幾位師生在此聚聚。吳染和老師們相談甚歡,問及關於南海落雲國的事,一位專研此類曆史的教授竟也說了許多,讓她受益匪淺。
宴散後,天色已晚,幾位教授相繼離去,還吩咐著學長送她回家。吳染微醉,拉開副駕車門就坐了上去,告訴了司機先生地址。
吳染到了家門口,對學長拜拜,學長拽住了她,道;“小染,我一直喜歡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吳染腦袋有點暈了,她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自己,歪了歪頭。這個學長,屬於點頭之交那種,他一向喜歡乖巧小白兔那款的,自己怎麼,都不符合他的喜歡那型。
“學長,”吳染開口,剛揚起手,學長就拽住了她的手,道:“小染,不要說……”
他話說一半,就一拳給揍趴下了。
是解雨臣,揍了人後,忙扶著吳染上下打量,“小七,你沒事吧?”
吳染搖了搖頭,很是淡定地指著地下的人道:“你打的是我學長。”
解雨臣嗯了聲,一點都不尷尬地把人扶了起來,道:“兄弟,對不住啊,不過以後彆對人家女朋友做這種讓人誤會的事。”
學長站起來揉了揉臉,見吳染緘默不語,眼睛裡很是失望,推開小花,邊走邊道歉,“對不起,是我冒昧了。”又尷尬道:“學妹,有空再見。”
學長揉著臉,看著小花護衛吳染的模樣,轉身走了。
解雨臣送走了情敵,兩人開門進屋,吳染半倚在沙發上嫣然含笑,“喂,乾嘛掐掉我桃花。”
解雨臣接了杯水,唇角含笑,“爛桃花不要也罷。”
吳染切了聲,接過水杯喝了口就放在桌上,托著臉,目光灼灼,溫雅含笑。
解雨臣看見吳染因酒醉染紅的雙頰,眼半眯著,垂眉抬眼間,都是女子的風情。是了,小七也早都長大成人了,不再是牽著他手的小妹妹了。
何時,變得如此美麗,如此引人注目。
吳染喝著水,走到沙發邊上,水杯往茶幾上一放,倒頭就睡。她睡眠一向很快,有小花在身邊,她也很放心,於是很快就入眠了。
解雨臣坐下來,看著睡顏安靜的吳染,麵上帶上寵溺溫柔的情意,腦海中思緒翻騰。
這回啞女的事,原不用他親自來,但小七也在那兒,他就得親自去。這小丫頭,還不知浪到哪裡了,又不知是多長時間不回來。自上回分彆後,他就很想小七。
從他有記憶開始,這個熱烈明豔如玫瑰的少女,就已經成為他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十七歲時的表白,還以為是少女的不懂事,就由著她鬨,由著她作,答應了玩笑般的交往的要求。
當時想著,隻當是荒唐的年少青春。但,解雨臣越來越發現,他離不開吳染了,對方已形影不離,沉澱在他的骨髓裡,靈魂裡。
不同於秀秀,解雨臣可以像個兄長一樣,看著秀秀出嫁,與一個可靠的男人結婚生子。而吳染,看到她身邊的男人,無中生出嫉妒。
他解雨臣,愛上了吳染。
吳染睡得安靜,解雨臣拿來毯子蓋上,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吻,眼神溫柔地望著:“小丫頭,你可贏了。”
城市寂靜,霓虹流光,多年不改。
清晨的陽光照進了屋,吳染坐在沙發上,看收到的消息。二叔把吳山居收了回去,產權文件和手續都辦好了,鋪子換成現金,給她哥開個飯館。其他的,人脈也斷了,要是因為他們幫忙哥死了,就找他們麻煩。
她就坐著,也沒說什麼,吳二白做的決定,是不能改變的。也是,從這回下墓的狀態來看,哥他已經不如從前,汪家覆滅以後,心裡的支撐就沒有了,如今懈怠而消極。
二叔認為吳邪的故事是該結束了,可吳染清楚地知道,她這個哥哥啊,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放棄,現在估計已經厚著臉皮找小花要錢了,估計心裡還想,學個一哭二鬨三上吊,也要弄來一批啟動資金。
自不必吳邪開口,吳染就叫於伏拿了房產證,叫他儘快出手,然後給她哥哥送了過去。她所擁有的盤口鋪子,動了也沒什麼用,隻要二叔在九門發句話,一下子就死光了,還不如留著變現。
啞女很快就能說話了,經過幾天觀察,沒留下什麼後遺症,現在養好喉嚨最重要,但她心裡,還惦記著黑瞎子。
吳染和小花去診所看她,啞女已能自如說話。啞女問及黑瞎子近況,小花道:“瞎子這個人,說話從不打草稿,他自有他的事要辦。”
啞女還要再說,吳染道:“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強求的,再勉強,等個十年二十年都沒用。而且黑瞎子說的很對,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合適的愛情,趁早放棄為好,才相識了短短幾天,放棄之後,就會發現,有些人在生命裡,也並不是唯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