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墨也是詫異地挑挑右邊的墨眉,這個小丫頭平時一副端莊處之的模樣,什麼都不放在眼裡,跟東華帝君他老人家有的一拚,隻有求於人的時候才有些小孩子的脾氣。
素錦又和淩禦及殘墨聊了幾句,完全忽視了太子殿下和離鏡翼君,尋了一個話兒空,翼君離鏡拱手對太子道:“太子殿下,本君就先告辭了。”
夜華點頭頷首,嗯了一聲,又在素錦的臉上掃視一圈,直起腰頓了一下,起身拂袖而去。
已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素錦殿下繼續大言不慚地跟峭魃、淩禦和殘墨大談特談,從天上談到地下,最近四海八荒的大事小事說儘說遍了。
峭魃和淩禦打了個哈欠,感覺困得很,就相繼離開了,殘墨與素錦談了一番人生哲理,末了,走出大帳時,回頭問了一句“素錦丫頭,你跟夜華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遙遙望著殘墨八卦的不明顯的細長眼眸,素錦嘴角勾起一絲笑弧,對著殘墨道:“不知殘墨叔何時如此八卦了?”
咳,殘墨噎了一下,真不是自己非要八卦的,那日自己湊巧去軍營轉了一圈,這軍中將士對這兩人的關係都是猜測紛紛,現在謠言都滿天飛了,還不許自己這個當叔的問一句。
素錦也明白了殘墨那份關心關愛的心思,懷了罕見的溫厚笑容,對殘墨說:“殘墨叔,如今,四海八荒,天上地下,還沒有一個人入得了你侄女兒的眼兒。”
於她而言,連東華帝君都不過是個跳板,夜華這傷她至深的人又算什麼。
殘墨聽了,不得笑了一笑。
這侄女的眼光也真高,夜華也非她的良人,雖說素錦丫頭如今身份高貴,一等一的戰神,可夜華的太子正妃必是青丘的白淺,天君怎麼會為了丫頭失去青丘這一大助力,又為自己增添一個不順眼的孫媳婦兒嘞,招惹一個不馴的敵人呢?
不過丫頭的婚事也真令人頭疼,天君必是要將丫頭的婚事拿捏的,定是要許配給天族的哪家世家子弟的。
殘墨走出大帳,還在琢磨著自家小侄女兒的婚事,這殘墨叔儘心儘力,憂心到一夜無眠。
若是素錦知道殘墨心裡的心思,可是要一手扒開他的腦袋,看看整天都想得什麼。
因軍營內並未準備素錦的營帳,素錦隻好睡在議事的軍帳裡,又從小叔殘墨那裡順了一條織毯,隨便湊合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的霞光從紫金色的大帳□□了進來,素錦的細長黑眉微皺了一下,似是睡得極不安穩,睫毛輕顫了顫,最終還是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眸子。
清淩淩的晨光擱淺在素錦的白皙麵龐上,掀了毯子,素錦彈騰彈騰小胳膊小腿,走出大帳伸了個懶腰。
晴空晨光,綠野曠原,正是一幅醉人之景。
這離怨的起兵之地,臨近東荒,素錦想起十裡桃林的盛景,就去了那處。
十裡桃林,此間三月。
桃林繁花似錦,十裡芳香彌漫。桃花朵朵,燦若織錦,淩空交錯,浪漫迷人。這樣花團錦簇的樣子,驀然讓素錦想起“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詩句來。
素錦輕盈地立在一株桃樹的枝頭,從這片粉的海洋望到那片粉的海洋,微風拂來,花葉搖曳,粉色海洋盈越著優美的旋律。
看著十裡桃花,紛紛漫漫。
她的腦中忽的閃出一個畫麵來,一抹纖細且清麗的身影立於浮雲之巔,那身影的臉龐隱在雲霧裡,素錦著實瞧不清楚,可對麵又立著個粉紅衣衫的男子。
少年的臉十分的青澀稚嫩,卻是一臉憤恨,將對麵的少女狠狠望著,少女帶著顫音笑一聲,而後用略帶點嘲諷,略帶點幸災樂禍的聲音道:“活該你,誰讓你烏鴉嘴說我?”
少年萬分委屈,他隻是隨便說了一句,誰知恰巧就成真了還被這人聽到了,可她也犯不著把自己的酒窖都搬空吧。
為了給自己的酒報仇,重揚他的威嚴,明知戰鬥力敵不過對麵人的少年還是拿出法器伏羲琴,擺出甚是威嚴硬氣的模樣跟對麵的少女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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