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櫻不懂奇.淫.技巧,賀蘭霆自然知道。可他不這麼說,崔櫻怎會知羞服軟?
“殿下。”
這時,崔晟終於來了。
崔櫻宛如得救般悄悄鬆了口氣。
阿翁要是再不來,她真不知道後麵該怎麼應付賀蘭霆。
他對她來說太過棘手,不像崔櫻遇到過的尋常男子,他講的道理,是身為一國太子的道理,旁人隻能服從,不得違抗。
“阿翁。”崔櫻小聲叫道。
崔晟和賀蘭霆同時朝她看過來,崔櫻避開賀蘭霆的眼睛,對她阿翁道:“阿翁,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房歇息。”
她身段好似弱柳,麵上還殘留著一點被戲弄過的胭脂色,隻是更顯的她臉色雪白。
“好。”
崔晟:“你身上衣裳單薄了些,下回再出來,記得穿得暖和些。”
賀蘭霆烏漆的眼睛上下將她打量,最後停在崔櫻不施脂粉,也顯得婉麗秀美的臉龐上。
她眉眼有幾分薄淡,唇色卻紅的仿佛牡丹被搗出來的花汁,烏黑眼珠,秀鼻小巧,半素半豔,奇異的矛盾的很好看。
會讓人想起總在深夜裡獨自綻放幽香的白曇,清淡中暗藏冷豔。
“孤來時,正好見著大娘子在地上跪著,夜露深重,小心著涼。”他忽然淡淡的說了句關懷的話,讓崔櫻受寵若驚。
崔晟聞言,立時將目光挪到她身上,“阿櫻,可有這回事?”
前院發生的事,或許得了崔崛下令,沒有走漏一點風聲到崔晟耳中。
要不是賀蘭霆有意無意的說出她跪著的事,或許崔櫻被罰,她阿翁也不會知道。
“嗯。”她一臉羞愧的輕聲應道。
崔晟臉色稍冷,很快又恢複如常,他放緩語氣,說:“你先回房歇息吧,我讓你大母過會去看你。”
崔櫻:“不,阿翁,這麼晚了,還是不要驚動大母了,我沒事的。”
崔晟見她被父親罰了,不心生一絲怨恨,還體諒餘氏,聲音更加和緩堅定,“你大母素來沒那麼早歇息,去吧,聽話。”
崔櫻妥協了,她微微欠身,溫順的說:“那我先告退了。”
崔晟從孫女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太子賀蘭霆麵色淡漠如常,“宮中有聖藥,名為‘生肌育膚膏’……”
崔櫻剛回房沒多久,餘氏聞訊,果然很快就來看她了。
“阿櫻。”餘氏盯著她受傷的膝蓋瞬間皺緊了眉頭,“這是你父親害得?”
崔櫻苦笑了下,一切儘在不言中。
正在為她擦藥的落繽麵露心疼的抬起頭,道:“女君,女郎冤枉。”
她將因崔玥而起的,今晚發生的事全都如實相告,說到賀蘭霆時多有稱讚,“太子大義,二娘子貪玩遲遲不歸家,與女郎何乾,細君偏偏要怪到女郎頭上,說是女郎照看不周,還要女郎賠命呢。”
餘氏:“我知道了。”
“大母。”
“她身為主母,帶人到你院子裡鬨了一場,是她不對。崔玥的事,你已經儘到了長姐的本分,其他的屬於無稽之談。”餘氏神情平靜,儘顯一家女君的威嚴,道:“你放心,大母會替你做主的。”
崔櫻已經料見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就是她為什麼不想驚動餘氏的原因。
她因為自小不受崔崛喜愛,又沒有母親,餘氏和崔晟雖是祖父祖母,但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替代了父母的身份,對她極儘寵愛。
她受一點委屈,餘氏都會為她討回公道,可餘氏也是馮氏的婆母,護了崔櫻,勢必會與馮氏關係不好。
馮氏要是受了委屈,自然要向她父親吹枕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