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2 / 2)

落地窗方向,女人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正在挽窗簾。

“醒了?”

季檀月沒有轉身,聲線也聽不出什麼特彆情緒。

“現在可以下樓吃早餐。”

助理在門外靜候著,與無措的朝宛對上視線,禮貌頷首。

她翻看手裡的小記事本,聲音平緩有條理,告知季檀月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安排。

季檀月答一聲知道了,轉過身,理了理風衣領子。

視線觸及朝宛,她嗓音微頓,唇邊浮現一抹淡淡笑意。

“有什麼事,都可以和這裡的管家說。”

朝宛垂著眸子,輕嗯一聲。

“另外,我希望在今晚得知你的答複。”女人走到她麵前。

微涼指尖捋過朝宛頰側睡亂的發絲。

“關於那件事。”

朝宛身子微僵。

季檀月收回手,目光掃過她睡袍下帶著粉意的肌膚,微抿著唇,很快收斂視線。

隨後,她與助理一起出了房間。

房間裡再也沒了響聲。

在床邊怔坐了一會,昨晚沒有吃飯,胃有些難受。

彆無他法,朝宛隻好按季檀月的話出了房間。

走下旋轉樓梯,一樓的長餐桌上有幾樣還冒著熱氣的早餐,裝盤精致。

旁邊還有一個手機,手機下壓了張紙條。

寫著,“聯係管家用”。

食不知味地吞下一碗蝦仁小餛飩,朝宛內心隱有期待,跑到玄關處去擰把手。

心情再度沉入穀底。

依舊上鎖,擰不開。

不知所措地坐回沙發上,絲絲涼意滲透周身。

偌大的彆墅裡,隻有她一個人了。

彆墅裡肯定是有監控的,她什麼都不敢觸碰,隻好又回到了昨晚的臥室裡。

隻有這裡,她尚且還有一點熟悉感。

彆墅群綠化做得很好,正午日頭透過翠葉枝頭,將房間映得充斥生機感。

可朝宛卻提不起來半點興致。

距離傅奚來接她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還打不開門,她該怎麼解釋昨晚說出的“朋友”關係?

想著,朝宛忽然睜大眼睛。

或許是需要吃早餐的緣故,今天,季檀月沒有把她鎖在臥室裡。

說不定,可以在這間過於空曠的屋子裡,找到出去的方法。

朝宛輕手輕腳出了房間。

思忖良久,她把目光投向同樓層相對的房間。

昨晚季檀月睡下的臥室。

那裡,會不會有備用鑰匙呢?

仿佛做賊似的繞到房間外,朝宛細微吞咽一聲,悄悄推開並未上鎖的門。

打量片刻,屋內布局一如她昨夜所在的那間臥室。

隻不過,季檀月的住處,顯得尤其冷清。

房間背陰,沒有朝宛那裡光線明媚,因此儘管裝修奢華,卻帶不給朝宛半點暖意。

像蒙上了一層灰紗,壓抑得人喘不上來氣。

朝宛怔怔走進。

房間整體都是明度很暗的灰白色,床鋪疊得整齊,牆邊倚靠著一個黑色琴盒。

旁邊的楠木小桌子上擺著些日用化妝品,還有一個白瓷杯。

茶杯旁,放著幾個白色的藥瓶,沒有標簽。

季檀月最近生病了嗎?

朝宛不自知地抿緊唇。

可惜,看了很久,也不清楚這些藥究竟是治什麼的。

時間緊迫,她忽然想起,是來找房間裡的備用鑰匙的。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可朝宛還是蹲下來,小心地拉開抽屜。

抽屜有三層,可惜,下麵的兩層都上了鎖。

朝宛隻好嘗試著拉開第一層。

裡麵有幾張白紙文件,上麵的條款她看不太懂。

除此之外,一枚嶄新的鑰匙就靜靜躺在最上麵。

心幾乎要跳出來。

朝宛把鑰匙夠出來,小心翼翼握在手心,做賊心虛地恢複作案現場,然後溜出房間。

到一樓,試探地把鑰匙插進鎖眼。

本來不抱什麼希望的,可哢嚓一聲——

門應聲而開。

朝宛仍舊怔然,不敢置信這麼輕易就能逃出去。

難道季檀月並不想關她?

還是……女人隻是色厲內荏,昨晚那些不動聲色的強勢都是假的?

不管怎麼說,人身自由算是恢複了。

自從重來一世後還沒有這麼開心過,朝宛抑製不住唇角弧度,上樓收拾好所有隨身用品。

隨後,躡手躡腳,從大門悄溜出去。

監控無聲記錄下一切。

屋外空氣清涼舒適,昨晚與季檀月一同前來的陰霾感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消散。

就連試鏡失敗和秦斯羽的事,似乎也隨著走出彆墅而逐漸淡出腦海了。

朝宛甚至一時興致,取出手機,對著彆墅外冒著汩汩清流的石雕噴泉拍了張照。

隨手一拍,構圖倒是很好看。

她給傅奚發過去。

不久,回複就來了。

[我不想努力了。]

[你這個富婆朋友,能不能引薦給我認識一下?]

朝宛捧著手機,眸子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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