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男人聲音沙啞,可是他的歌聲卻充滿了愉悅和希望,讓這個讓人沉重的星期五輕快了不少。
“芙蓉在打掃布萊克家老宅。”波莫娜看著納西莎馬爾福說“想買的東西我已經買齊了,我想回去繼續做家務,你覺得呢?”
“我沒什麼問題。”納西莎身上穿著一條黑色的帶亮片的長裙,不像雞尾酒禮服,更像是晚禮服,她保養得非常好,身材依舊窈窕,看起來美極了“那三個小的該怎麼辦?”
波莫娜看向試衣間外一臉驚慌的羅恩,明明長了張天使臉孔,此刻卻跟舉著惡魔小叉子一樣微笑的阿斯托尼亞,以及麵露難色的赫敏格蘭傑,她覺得同輩人應該更容易相處。
“她們可以自己找到樂子,我們乾我們該乾的。”波莫娜從紅色的絨毯上走下來,回到試衣間去換衣服“沃爾布加應該很想見你,布萊克家的畫像都要搬家了,你能幫忙找個安置的地方嗎?”
“我們還有幾座空的城堡。”
“挪威有嗎?”波莫娜問“我聽德拉科說一直想去德姆斯特朗讀書。”
“突然之間去那麼遠,我想他們會很不適應的。”納西莎抿著嘴唇“就在英國的城堡裡安置吧。”
“布萊克家有家族墓地麼?”波莫娜想起萊斯特蘭奇家族位於法國巴黎的墓地,家族墓地是不會對公眾開放的,畢竟每個家族都有仇人,而且有的家族還有讓魔杖陪葬的習俗,黑魔王就掘開了白巫師的墓穴,取出了老魔杖,有些秘密被帶進了墳墓就不要挖出來了。
可是萊斯特蘭奇家的墓穴卻被格林德沃作為演講的現場,就算家族的人死光了,隱蔽咒和驅散咒也不會消失的,他是怎麼做到的?
“當然有。”納西莎冷淡地說“但他們既然變成了畫像想和活人在一起就和活人在一起,我不想把他們安置在墓地裡。”
“好吧,聽你的。”波莫娜敷衍著說“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西弗勒斯把你姐姐從布萊克家除名了。”
納西莎很久沒說話。
“如果我爸爸還活著,他也會那麼乾的。”納西莎輕聲說道“她早就不是布萊克了。”
但是她的血依舊是布萊克家的。
波莫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包括私密的地方,不像哈利波特,頭上有個閃電形的疤。
她始終不相信哈利的那個疤痕是黑魔法留下來的,她更願意相信那是莉莉用全身力氣,為了保護他才在哈利額頭上留下契約的標誌。
麻瓜常說巫師常和魔鬼做交易,那有沒有可能是她和某種古代魔神簽訂的契約,犧牲自己的生命,讓它保護哈利?
如果是這樣,又是誰教她的呢?
屍骨再顯的咒語,morsmordere在挪威語中就是母親殺手的意思,哈利波特如今的聲望都是他的母親用生命換來的,他要是因此沾沾自喜,那麼他就是個長了毛心臟的男巫了。
哈利有個溫暖的心,這一點像他的媽媽,不像波莫娜自己,又冷又硬、快成嗑牙的岩皮餅了。
她少有的那點母愛都用在了少年西弗勒斯的身上,她為他偽造了犯罪現場,就跟克勞奇夫人偽裝成小巴蒂克勞奇的樣子去阿茲卡班坐牢一樣。她製造了托比亞斯內普失蹤的假象,她不能讓那個麻瓜毀了魔藥天才西弗勒斯普林斯的人生,即使那個麻瓜是西弗勒斯的父親。
“瞧瞧你乾了什麼好事。”波莫娜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低語,她的身上遍布紅色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皮疹。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罪,納西莎再怎麼愛德拉科都不會跟他睡一起。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那種感情的實質卻跟媽媽照顧孩子一樣,她填補了艾琳對他缺失的關注。
曆史上最有成就的魔藥專家齊格蒙特巴奇的母親並不怎麼照顧他,還把他稱為蘑菇臉,那也是個糟糕的母親。可是齊格蒙特巴奇很有成就,雖然他最後性格古怪,和老鼠、綿羊一起生活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如果波莫娜不把老蝙蝠從地窖裡拽出來讓他見見陽光,到魁地奇球場上去看看,他也許會成為某種怪異的黑暗生物的。
齊格蒙特認為自己見過最幽默的事發生在他再霍格沃茲上學的時候,他的對手將迷情劑潑到了自己的身上,結果迷戀上了當時的魔藥課老師,他覺得那是極其可笑的事,以至於每次需要配置大笑藥水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這件事。
西弗勒斯希望她不要隱藏自己,這和格林德沃向純血巫師灌輸的由巫師統治麻瓜可不一樣。
不論他將來有多大的成就,在波莫娜的心裡他永遠都是那個魔藥教授,而她就是那個將迷情劑潑灑到她自己身上的蠢學生。
“你真是個傻瓜,赫夫帕夫。”她傻笑著搖頭,將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遮住那些斑點。
毒蘑菇是不會改變自己斑點的,有些人的本性就是那麼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