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了點,但我們可以提前把晚餐吃了,下次再來看電影。”她回頭看向用了易容術的西弗勒斯“我有問題想要問他。”
“我討厭他們這一套。”西弗勒斯咬著牙說“為什麼不一次把事情都說全,非讓我們慢慢猜。”
“這是誘導的一部分。”波莫娜絕望得說“我們自己找到的結論比他告訴我們的更容易讓我們相信。”
西弗勒斯打從心底裡不想看到和白巫師有關的任何人,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拉著波莫娜的手離開了電影院。
東方人的體味沒有那麼重,不需要噴香水,但是當波莫娜走近了張濤後還是聞到了一股香味。
並不是花香或者果香,而是檀香木的香氣,除了讓人覺得頭腦清醒外沒有特彆之處,他比以前在展廳裡看到時更瘦削,笑起來眼睛像月牙,和鄧布利多一樣和藹可親。
這種人比往往一看就很凶的更可怕。
“晚上好,年輕的朋友們,你們吃了嗎?”張濤很東方式得問侯著。
“不,還沒有。”波莫娜很坦率得回答,並主動伸出了手。
張濤卻讓開了半個身,示意二人往前走。
“你要是想說什麼就現在說。”西弗勒斯無禮地說“免得大家談得不愉快影響食欲。”
張濤抬頭看了眼白熾燈,和其他區充滿了現代風格的路燈不同,威斯特敏特城區的路燈很多是香奈爾的,黑色的鐵燈柱上有黃銅的香奈爾雙c標誌。
1920年代末,英國第二任威斯特敏特公爵在一個派對上認識了年過不惑的可可香奈兒,然後就不可自拔得墜入了暗戀的深淵。
他將自己的爵位標誌w與香奈兒的商標並肩刻在自己領地的路燈上,並且還向時尚女王求了婚。但香奈兒女士拒絕了貴族爵爺的求婚,還丟出一句話作為“滅燈”地理由:曆史上有很多威斯特敏特公爵,但香奈兒隻有一個。
絕大多數匆忙的路人都沒有去注視這些路燈,更不會知道這些帶有奢侈品印記的街道設施暗藏著怎樣有趣的故事,就算攔住一個倫敦本地人,理會這些黑柱子的時候也會不屑一顧,頭也不回,關於它的故事是伊萬斯夫人告訴波莫娜的。
伊萬斯夫人很喜歡香奈兒,並不是因為香奈兒的東西昂貴、是奢侈品,她隻是很喜歡香奈兒女士,還有她那句話。
“顏色之多,讓我震驚,更讓我想不明白的,各種黃色、綠色、還有電藍色……一切雍容華貴的元素都被保羅波烈全部引入了時裝設計中。這讓我感到惡心。”
她認為設計師使用鮮亮的顏色隻是利用了女人們愛趕時髦的心態而已,即便這些顏色不可理喻,於是香奈兒女士想起了小時候生活過的孤兒院,以及修女們的修道服。
大部分人對黑色的最大誤解在於它是一種很廉價的顏色。
香奈兒每一季的時裝秀必定會有黑色和白色的套裝,這種黑色代表的是濃重的肅穆,象征著對世界的謙卑,儘管香奈兒的小黑裙表麵看起來很平淡,但這種濃鬱純淨的黑色也是高貴的一種,沒那麼容易仿製,而且當人們看膩了各種顏色,黑色反而顯得特彆。
是小黑裙解放了女性,黑色代表的是優雅,摒棄的是虛榮,伊萬斯夫人大膽地讓莉莉去魔法學校上學,也讓佩妮去倫敦學打字,過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她自己則留在科克沃斯,穿著一身碎花裙子,在那個到處都是工業廢水的城市裡,帶來了自然的綠色。
香奈兒女士說,白色不該看起來像奶油一樣單調,或是病態的蒼白,而是如同珍珠般閃耀。
香奈兒是藝術品而不是商品,它應該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波莫娜才把那瓶批量生產的香奈兒五號給扔到了大街上。
“那將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們可能要在寒風中站很久。”張濤用感冒一樣沙啞的聲音說。
西弗勒斯將波莫娜給摟緊了“天冷的時候抱緊另一個人可以取暖,你該找個人抱著,老家夥。”
“叭叭。”一輛紅色的雙層巴士鳴著喇叭極速駛過,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掩蓋了這街頭一角說話的聲音。
有的秘密不一定要在暗室裡耳語,它就放在人的眼皮子底下。
而這些秘密吸引著人們不斷探尋,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就是藝術的魅力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