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
好像最起碼,還需要等兩年?要這麼累的等兩年?期間還有不知名的促銷活動,時間可能會變得更長一些?
她看著麵前的老板女兒,手腳有些乏力。
她咽了一口口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著老板女兒開口道。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那麼我先回去了?明,明天見?”
“行,明天見!路上小心哦!”
老板女兒揮了揮手,隨後看著芮佳有點踉蹌的步伐,想了想,從自己的櫃子裡掏出兩塊錢,上前塞給芮佳,笑眯眯地開口道。
“今天來回的路費學校包了,畢竟你也是我們的老員工嘛!在我們這邊的最受家長歡迎的老師裡麵,你可是排名第一的哦!家長們,可特彆特彆的喜歡你哦~
他們每次過來都問你的消息呢,最近準備包課時的時候,都在問你什麼時候來,有沒有可能離開啊,特彆關心你呢,學生過來的時候,也都在說,芮佳老師呢芮佳老師呢,特彆可愛!我看的心都要化了!”
芮佳愣了愣,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帶的學生,那個總在自己課堂上戳自己的小女孩。
他們,好像還真的是會說出這樣話的人。
自己的學生們,雖然有些調皮搗蛋,不怎麼守規矩,總是跑來跑去的,但是確實是很可愛的一群人啊。
芮佳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可是還沒有開口,老板女兒便補充道。
“不過芮佳老師啊,你最近可要注意休息哦,雖然家長們都很喜歡你,不過同樣也有家長投訴你了哦~”
“欸?投,投訴?”
芮佳愣了愣,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和投訴這個詞掛上鉤,立刻小心地開口問道。
“他們,投訴我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說你上課的時候偶爾會發呆,讓你少發點呆什麼的,不過你放心,家長的投訴我都給你擋回去了,你不要太緊張,畢竟我也知道你很辛苦,最近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每天晚上還需要跑樂團什麼的,我看著都累!”
老板女兒笑眯眯地揉了揉芮佳的腦袋,小聲道。
“不過啊,芮佳,你還是要努力一點啊,努力才能賺大錢哦,你如果一直上課的時候都打不起精神來,我這邊也很難辦啊,畢竟我也不能一直保護你,投訴太多了,我們這邊也很頭疼的!你說,對不對啊?”
“對,對的……”
芮佳點了點頭,開始自我反省起來。
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發呆過多了呢?
好像確實啊。
那個小女孩就經常用琴弓戳自己,讓自己不要發呆什麼的。
看來自己確實是需要努力了,不能發呆,要打足精神上課了。
老板女兒看到芮佳似乎聽了進去,臉上不由得洋溢起笑容,咧嘴道。
“所以啊芮佳,要加油哦,我們一家都很看好你呢,現在賺的錢不夠多其實沒什麼的,後麵努力賺錢就行了,畢竟你很有天賦,很討孩子們喜歡哦。”
說罷,她將芮佳放開,對著有點失魂落魄的芮佳揮手道。
“好了,我看你也累了,你趕快回去吧,我們明天見咯。”
“明,明天見。”
芮佳點了點頭,腳步漂浮地走到公交站台邊上,等著公交的到來。
接下來還有幾場約定好的樂團要演出。
唔,樂團。
芮佳的身體不由得蜷縮起來,坐在公交車上,看著遠處的一切不由得發呆。
果然,還是樂團好一些,什麼都不用管,隻要演出,就能賺到錢。
學校樂團也是。
雖然賺不到錢,但是隻要跟著陳秋的步伐走,就能成功,就能勝利。
如果自己能一直在樂團裡工作就好了,就不用這麼累了。
好想,好想辭職啊。
可是那麼多小孩的父母那麼信賴我,那些小孩也很喜歡我,我不能辭職,我辭職了,他們怎麼辦啊?
但,但是……
芮佳的身體蜷縮的更加緊了一些。
她將頭塞進自己的臂膀裡,試圖用這個方式保護自己,讓自己堅強起來。
可惜,並沒有什麼用。
她感覺在海城這個大城市裡麵好累,不知道為何,有點想家了。
兩年啊,自己還要這個樣子努力乾兩年,自己真的能支撐下來嗎?
芮佳不知道,但是現在,她也隻能硬撐了。
但是,她好想休息一下啊。
真的好想休息。
如果能回家休息,該多好啊。
而不是在這個,看不到未來的,琴行裡。
芮佳恍恍惚惚地來到了LiveHouse,在那邊給幾個樂團彈了低音。
後麵不知道為何,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嗨了起來,連續返場了好幾首,整個屋子裡的氣氛簡直要燃爆了一般。
不過芮佳沒啥感覺,她隻想回到家裡休息。
她就那麼孤獨地躲在角落裡,低著頭演奏著低音。
和她手中的低音提琴一樣,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一直到演出結束,眾人散去準備喝酒慶祝,樂團的老大過來給芮佳結今天晚上演出費的時候,她才抬起頭。
樂團的老大很大氣,因為今天晚上演出的效果很炸,他額外給了芮佳100塊,並且問她要不要跟著他們一起去路邊攤吃燒烤慶祝一下今天晚上的演出,回頭晚上他再給芮佳叫一輛車,送她回家。
芮佳搖搖頭,接過錢拒絕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再晚點回去,把舍友驚動了,那麼就麻煩大了。
老大並沒有意外芮佳拒絕他,畢竟芮佳也算是這個地方的一個奇葩,在很多樂隊裡麵工作,每個樂隊的曲子都不落下,和很多樂隊的關係都很好,但是從來不喜歡聊天喝酒吃飯,就和一個雇傭兵一樣,拿完錢就跑路。
這一次也是一樣。
所以,他隻是又掏給芮佳50塊,讓她回家打個車,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走夜路不安全。
芮佳很感激地接過樂團老大的錢,在老大的視線中,轉身出門準備離去。
不過她並沒有打車,她舍不得錢。
所以,她隻是背著自己巨大的低音提琴,向著學校方向走去。
她感覺好累,她有點想家了。
好想,能夠回到和家一樣的地方。
芮佳的大腦逐漸空白,走路都有些恍惚。
……
此時此刻,陳秋正在音樂廳後麵的書房裡,翻閱著樂譜背後的傳記故事,聽著其他樂團演奏的《門德爾鬆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發呆。
桌麵上滿是經過標記的總譜以及分譜。
厚厚一大疊子讓他有些腰酸背痛。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晚上一點多兩點,雖然還不算熬夜,但是想到明天早上八點還有指揮係的課程,他就不由得歎氣,準備睡覺。
他在屋子的角落給自己泡了一杯豆漿,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向著音樂廳外麵走去。
他不喜歡頭昏的時候睡覺,他感覺隻有頭腦清醒的時候睡覺,才是最舒服的。
因為隻有這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會神清氣爽,而不是頭昏腦脹。
他就這樣輕鬆地走到音樂廳的門口,將厚重的大門打開,站在音樂廳前,喝著杯子裡的豆漿,看著頭頂沒有任何星光的夜空,神情放鬆。
果然,吹吹涼風感覺舒服多了。
陳秋的嘴角不由得揚起,蹲坐在台階上,大腦放空,不再思考音樂。
直到一個巨大的黑影跌倒在他的麵前。
這個黑影似乎是怕摔壞自己身後的物品一般,是往前趴倒的。
陳秋看著愣了一下,往前走了走,看著那個熟悉的小個子,陳秋的瞳孔不由得睜大,難以置信地開口道。
“臥槽?芮佳?”
他爆粗口了,這是他第一次爆粗口。
因為他家門口躺著一個妹子。
確認過呼吸,還活著。
隻是累的睡著了。
關於芮佳的解釋,麻煩跳轉到《新年寫給書友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