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音樂學院也是如此。
那群大佬吹起人來,甚至能吹的讓人不由自主地發紅包的。
不過因為今天的演出他們實在太過於滿意,不知道是音樂廳的緣故,還是自己心態的緣故,他們感覺自己今天的發揮確實爆好。
不僅狠狠地將昨天想要給他們下馬威的浙洲音樂學院給狠狠壓在身下,他們同樣還給了身後的海城音樂學院一點點小小的壓力。
就他們今天的演出,他們感覺自己想要超越可能都有一些困難。
相比而言,就算是全國前三,乃至於前二的海音,想要碾壓過他們,恐怕也會感覺到有那麼一點棘手吧?
寧城藝術學院的學生其實都很現實的。
他們知道海城音樂學院的水平。
海城音樂學院是華國三大音樂學院之一,如果去掉以民樂為主的華國音樂學院外,央中音樂學院以及海城音樂學院其實便有一點針鋒相對的意味在裡麵。
考入這兩家音樂學院的學生,實力基本上都是全國最頂尖的。
而他們進入音樂學院的原因,除了名氣之外,其實更多的是他們之前跟隨的老師,以及部分地域性的因素。
寧城藝術學院的人比浙洲音樂學院的人更清楚一些,他們和海音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因此,能給海音造成麻煩,讓他們不至於呈現出碾壓自己的模樣,其實便是他們的目標所在。
不過……
在距離海音所在賓館不遠處,寧城藝術學院所駐紮的賓館附近。
那位寧藝的負責人,丁隆浩丁胖子,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滿意地笑了起來。
他非常滿意今天晚上的演出。
如果沒有後麵海音的演出,那麼就更棒了。
“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在我麵前裝逼的,另外一種就是……不讓我裝逼的。”
他看著手中從浙洲音樂學院那邊搞過來的海城音樂學院演出名單,手指略微拂過上麵的名字,最終停留在閆義一的身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最強的這人應該就是這個閆義一了,不過根據我對他的情報,這個人好像有點傲,來到杭城後,每天都在各個地方玩,這種天天到處玩耍的,應該不一定能過打贏我們學校的那位,畢竟我們學校的可是天天都在練習。”
他越想,心中越是篤定。
他將海城音樂學院的名單放在桌麵上,伸手敲擊著上麵的文字,嘴角不由得上揚。
抱歉,這一次三校交流的逼,我寧城藝術學院,是裝定了!
正所謂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你小子天天在外麵到處玩,我還真的就不信你能牛逼到哪裡去了!
而海音裡的其他人……
他想了想,感覺並沒有什麼特彆大的威脅。
好多人都沒啥榮譽在身上。
最多的好像還是一個叫做張宇的大一新生。
如果這麼算下來的話,他完全可以說,優勢在我!
他越想,感覺機會越大,因此不由得滿意地哼唱起了不成形的小調。
一首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記起來的旋律。
……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是這一次三校交流的第三天。
陳秋早上很早就去琴房裡開始練習,讓自己的雙手找回之前練習的感覺來。
這些作品他之前都有練習過,他知道這些作品應該怎麼去演奏。
所以,他練習一首作品的時間並不需要像新的作品那樣,可能需要一兩周的時間。
不過陳秋在練習的時候略微有些可惜。
今天其實還有一些他很感興趣的課程,雖然對於他的提升無傷大雅,不過他還是蠻感興趣的。
例如新音樂的演奏技法及思維邏輯之類。
將這個內容的老師應該是一位很厲害的現代派作曲家,他講這些新音樂講的深入淺出,很是吸引人。
可惜因為閆義一的原因,他沒有時間去聽後麵一小部分的講解。
聽說今天是要講約翰凱奇以及四分三十三秒來著?
感覺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陳秋倒是知道這個長達四分三十三的休止,一顆音沒有,全靠琴蓋的開合來象征樂章的終結開始。
雖然叫做音樂,可是更像是行為藝術。
至於這樣作品背後的寫作邏輯以及思考,他就不知道了。
陳秋一邊想,一邊練習著自己的作品。
而李安國則是回到了閆義一的房間內。
因為睡了一晚上,吃了藥,又掛了水,閆義一的狀態很明顯好上許多。
他最起碼能平穩地坐在床上,也沒有和昨天那樣的哼哼了。
至於昨天的那位姑娘,她端著一保溫盒的粥來到了閆義一的房間內,打算給這位海音的鋼琴天才喂粥。
不過看到李安國教授正坐在屋內,她則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小心翼翼地講保溫盒放在屋子裡的桌上後,便拔腿就跑,一點都不敢停留。
看著急忙跑出去的姑娘,李安國教授很明顯有些無奈,隨後轉身,表情變得平靜,對著閆義一開口問道。
“怎麼樣?你的身體,今天晚上還能正常演出嗎?”
“咋說呢……”
閆義一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起身走了走,隨後不由得重新回到床上,對著李安國教授無奈苦笑道。
“雖然能正常走路了,身體也大概恢複了一點正常,不過頭還是有點疼,身體也不太舒服,如果強行彈的話,應該能彈,就是效果……”
他說到這邊的時候,便不由得停止了發言。
說到這邊已經差不多了,李安國教授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上,能上,就是效果不一定能有多好。
彈琴是一個靠腦子的運動,並不是一個純粹吃身體自動反應的機械運動。
你需要理解音樂,然後將音樂用你自己的方式將其重新詮釋。
這些都是需要一個非常清醒的大腦的。
麵對閆義一如此,李安國有些沉默。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對著閆義一沉聲道。
“你還有一天的時間,你繼續休息,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再下來,這是一次練兵,一次機會少有的專業演出,所以你能參加,還是參加的好……”
“哦……”閆義一重新躺在床上,伸手從邊上拿個幾個枕頭墊在自己的腦後,看著天花板發呆,隨後似乎是覺得一個人太過於無聊,李教授在邊上又不好意思玩手機,因此不由得小聲問道,“那個……我有點好奇,話說如果我不能上場的話,我們是不是有替補啊?”
“這一點不用你擔心,一切都有緊急預案。”
李安國搖頭,隨後將他的視線看向放在桌上不遠處的保溫盒,稍微想了想,最終還是起身道。
“你去把你的女朋友喊回來吧,我先走了,記得回頭給我發消息。”
“太!嗯……咳咳,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給李安國教授你發消息的!”
閆義一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對著李安國道。
李安國又看了一眼閆義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內。
他就這麼從白天等到了下午五點多,就在他等不住準備再去看看閆義一的時候,閆義一的女朋友率先找到了李安國。
看著他女朋友臉色羞紅,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李安國便猜到了閆義一可能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大概率可能又作妖病倒了,否則就他早上那個能到處走走的模樣,也不可能讓他女朋友來。
因此,他伸手阻止了閆義一女朋友的解釋,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歎出。
他無奈地講手機掏出,將一條早就已經編輯完成的信息給陳秋發了過去。
【安國定天下:他沒辦法演出了,你準備上吧。】
過了沒多久,陳秋的消息便回了過來。
【陳秋:OK】
陳秋合上手機,看向麵前的工作人員,對著他笑著點頭道。
“海城音樂學院人員變更,鋼琴演奏者閆義一,變更,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