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歆還沒有從舞台上下來，眾人的掌聲便已經響起。
所有人都在給黃歆鼓掌。
畢竟剛剛黃歆吹的大號確實不錯。
你很難相信黃歆這樣並不強壯的身體裡，居然能擁有那麼大的肺活量，氣息居然能那麼穩健，穩健的甚至比一些經常鍛煉的強壯男性都要厲害。
麵對黃歆的演奏，在場的所有人都給予了黃歆他們的尊重。
黃歆站在舞台上，甚至一時間有點迷茫，有點不知所措。
“還有……”
原首席對著黃歆繼續鼓舞了幾句後，便回到了樂團中間。
“那，那個……”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從小想了那麼久的東西，居然可以這麼輕鬆的得到。
“等一下你就把這些樂譜分發給樂團裡的所有首席，讓他們自己先去確定指法弓法氣口後，然後打印他們聲部的人，你也一樣，你等下拿著手中大號的樂譜，回頭先去問一下原首席他之前怎麼做的，然後去跟著他學一下，再去進行標注。”
“啊啊啊啊啊，芮佳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在陳秋的視線之下，陳秋將手中的樂譜拿出，遞給舞台下眾人，緩緩開口道。
“好嘞，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會！”
黃歆恍惚間接受了原首席的慰問。
黃歆一愣，略微有些不解：“這個也需要找他嗎？這個不應該是按照我的方式去演奏嗎？”
陳秋看著手中的樂譜，一邊走，一邊沉思，直到走到音樂廳內，他都還沒有從中走脫。
一旦陳秋命令下達，他們就將如同一個高速運轉的機器，不折不扣地將陳秋的指令傳達到樂團的每個角落。
肖斯塔科維奇以及莫索爾斯基的作品很好找，因為陳秋家的圖書館是按照時代風格劃分，然後再將其細分為各個名字，因此隻要找到莫索爾斯基，稍微翻一翻就能發現他的作品。
用那麼公平的方法，純粹依靠她的實力，去得到。
而配器越少，陳秋就會受到一定的限製，隻能螺絲殼裡做道場，儘可能去壓榨每一個細節。
“還行，滿精神的。”
“好的！陳秋指揮！”趙錫也同樣點頭。
感受著手中殘餘的那份柔軟，黃歆不由得輕微揉搓了一下，嘿嘿笑了一聲。
“不是，你就這麼認輸了？你好歹再多堅持堅持吧！”
不過還好，黃歆站在陳秋的身後。
“嘻嘻，沒事，這個低音首席的位置你就繼續坐吧，我對低音首席沒啥想法的，你放心好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明顯有點害羞以及緊張的芮佳，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揉了揉芮佳的臉，笑眯眯地叫道。
“咕咕哇呱呱……”
她很快便找了這兩本書，將裡麵夾著的各個聲部分譜給取出後，依次在打印機上開始打印。
陳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示意她跟著自己走到樂譜圖書館內，然後對著她開口道，
聽著原首席的話，眾人似乎打了一個寒噤；
他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嘛，這個也正常，畢竟我可是隱藏實力隱藏了好幾年的人呢，如果不是陳秋指揮你的耳朵太靈，靈到讓人害怕，我大概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的露餡。”
首席並不是很簡單的一個權力階級，他們代表的是責任，是統籌整合聲部，讓聲部與指揮聯係在一起的責任。
她看著黃歆，格外謹慎地開口道。
“芮佳！你去找趙梓潼，讓她也同樣做好準備，你們倆提前帶著大一新生去練習，儘可能在我們第一次排練之前達到正常樂團成員水平！”
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各位首席好！”
莫紮特第三小提琴協奏曲的配器並不複雜。
“怎麼了？陳秋指揮，你的表情怎麼那麼怪，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了嗎？”
黃歆略微聳肩，看了一眼其他首席後，發現他們對於陳秋的離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後，便一蹦一跳地跟著陳秋的步伐，同樣走到了後台。
芮佳嘟噥了一句，看著滿臉笑意的黃歆，她大概理解了黃歆的想法，便往後退了一小步，點頭道。
看著陳秋一副要吐槽的模樣，黃歆笑著從陳秋的手中接過那枚勳章後，不假思索地將其掛在自己的胸口，然後挺直胸板，對著陳秋挑眉道。
“剛好，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首席開會的時候，我們所決定出來的曲目，你過來幫我整理一下，樂譜應該都在這邊，你身後那邊應該是肖斯塔科維奇第十一交響曲以及莫索爾斯基的圖畫展覽館，你去將這兩個給翻出來後，將各個聲部的部分給打印一份出來，打印機在那邊，你應該會用吧？”
“嗯？什麼？隨便問！是問蘇?的三圍嗎？雖然我沒具體量過，但是我的眼睛就是尺！你絕對能相信我！”黃歆驕傲道。
後台位置她很熟悉，之前跟著陳秋排練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在後台到處亂逛。
而陳秋也轉身去翻找莫紮特第三小提琴協奏曲。
很明顯，陳秋在安慰原首席。
這個世界並不全都是不公，在某些地方，還是存在有一點點公平的。
“?？這個真的好嗎？要不陳秋指揮你先給我一個普通樂團的勳章，我再把那個勳章還給你，然後再把這個首席勳章給我，我們走個流程？”
看著黃歆逐漸逼近的步伐，芮佳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往後退了兩步，連忙道。
“可以按照你的方式，但是因為你們大號的三人需要氣口保持一直，所有人的演奏都是同步進行，而不是你一個人演奏，所以你需要對你們三人的實力有所評估，然後找到一個最合適的點去進行標注。”
主要以弦樂為主，銅管樂隻有圓號，至於木管樂就更簡單了，隻在第二樂章的部分有單簧管和雙簧管。
“啊，低音首席的位置啊？”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認真。
他們在等待陳秋的命令。
“多謝。”黃歆接受了原首席的恭賀，隨後略微有些謹慎地問道，“你不會覺得我搶了你的位置，很難受嗎？”
陳秋看著眾人，隨後停留在芮佳的身上，對著她高聲道。
“不是不是，和這些都沒有關係，我就是想問你一下，我的低音首席位置你要不要？那個，我感覺你的低音吹的好棒，甚至比我的低音提琴還要強好多，所以我就想，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直接把低音首席的位置給你的！真的！不騙你！”
“諾，差點忘了，這個給你，我們樂團的首席勳章，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還沒有普通樂團成員的勳章吧？那麼剛好，拿著這個勳章，直接一步到位了。”
“哦哦，好……”
原首席不由得笑了起來。
因此，這一次的協奏曲選題在某種程度上對陳秋而言是個削弱。
因此，陳秋可以非常放心地將一切交給他們，並且相信他們能做的很好。
“不，不對，其實還是有點事情的，就是那什麼……我想問你件事。”
“開玩笑！?去和黃歆吹大號？我不信你能吹過她！”
“嗨，這個有什麼難受的，大號首席的位置罷了，本來大號就隻有三人，甚至之前就隻有我一人，雖然掛著大號首席的名號，但是我就是陳秋指揮的工具人，沒啥自己的想法的。”
“恭喜，黃歆，之後你就是我們樂團的大號首席了。”
陳秋搖了搖頭，對著黃歆伸手道，
“走吧，我來和你介紹一下你後續的首席工作。”
說罷，陳秋便背著手，自顧自地向著音樂廳後台走去。
而陳秋並沒有帶著她一個一個地去認門，而是帶著她徑直來到樂團後麵的樂譜圖書館的位置。
還沒有等他開口，便被人圍了起來，對著他開玩笑起來。
聽著陳秋的話，黃歆並沒有感覺到為難，隻是輕鬆一笑，看向自己麵前正在打印的樂譜，笑著道。
“是！”芮佳用力點頭！
陳秋視線看向弦樂聲部。
“當首席當出心理陰影了可還行，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