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結束,餘塗轉身對著眾人鞠躬。
他似乎在舞台下找著什麼,很快便找到了陳秋他所帶著的海城音樂學院影子。
看到陳秋的到來,餘塗的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很快便消融了下去。
看不到一點點笑意的影子。
他在陳秋的視線之下,對著舞台下眾人再度鞠躬後,便沒有任何遲疑地轉身下場。
央中音樂學院的眾人也同樣與餘塗一樣,收拾好他們的樂器,便開始走下舞台,將舞台交給下一位準備演出的選手。
音樂廳內重新陷入喧囂,眾人等待著下一組樂團的出現。
隻是可惜……
在前麵央中音樂學院的珠玉在前,後麵一位樂團即便能夠撐住央中音樂學院給出的壓力,他們的表現相比較而言,還是弱了太多太多。
因此,這一支樂團演奏結束後,整體的氣氛都顯得比較低迷了一些。
實在沒有辦法,央中音樂學院的實力太強,《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也太過於艱深,讓人很難去理解,需要給予更多的思考以及反芻。
後麵如此強大的影響力下,這支學院能夠表現出現在這樣的水平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陳秋大致算了一下,如果按照第一輪的評分,這支樂團說不定能夠來到85分左右的位置。
雖然可能趕不上海音,央中,華國,武城,寧城這些第一梯隊,但是第二梯隊還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隻是可惜,碰上了央中,如果碰上其他學校的話,說不定這支樂團能達到88-90分的樣子。
但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
陳秋翻看了一下後麵的名單,發現最後還有一支湊數量的樂團後,便略微搖頭,起身準備離開。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最後一支樂團是在所有樂團之中吊車尾的存在。
他們的人都不太全,演奏技法上也偏向於保守,以完整演奏出音樂的所有音符為他們的方向,沒有什麼聽的價值。
海音的眾人也同樣如此。
除了留著趙梓潼以及一些普通團員在那邊坐著,繼續觀摩比賽外,其他人也都跟著陳秋的步伐一起,向著音樂廳外走去。
艾鼓在剛剛走出音樂廳外後就不由得伸了個懶腰,大大咧咧地吐槽道。
“我靠,今天的演出央中音樂學院是真的厲害,說真的,央中音樂學院出來後,直接將其他學校的光芒全都遮掩了,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啊,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秦弦本來想選的作品?”
“嗯,是我。”
秦弦站在一邊,低聲地嗯了一聲,然後看向黃歆,無奈道。
“還好黃歆你在最後投了最關鍵的一票,讓我們沒有選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我本來的想法是我帶著弦樂部分演奏出音樂的特色來,用弦樂取勝,但是沒有想到央中音樂學院也選擇了這一首作品,如果我們兩個學校撞曲子的話,我感覺可能要遭重。”
陳秋聽到秦弦的話,不由得笑著打趣道:“你這個是不相信我啊,合著我在你麵前不如餘塗是吧?”
秦弦一愣,立刻擺手:“沒沒沒,我就是感覺比賽可能會困難許多,不是沒有機會戰勝央中音樂學院的意思!”
“哦,這樣啊!”
陳秋拉長了自己的聲調,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秦弦的肩膀。
黃歆也在這個時候笑著道。
“本來我也想選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不過因為當時樂團裡除了陳秋和原大號首席外,最熟悉的就是艾鼓了,然後就給艾鼓投了一票。”
“不是,我怎麼就是你最熟悉的了?”艾鼓一愣,滿臉茫然,“我之前都不認識你啊?”
“因為蘇?咯?”
黃歆攤手。
她走到一邊,摟著蘇?的胳膊,對著艾鼓笑眯眯地擺手道。
“當時蘇?第一次進樂團就看到你了,說沒有想到你小子居然也在這邊,她還以為你退學了,我順口問了一句艾鼓是誰,然後就知道了?當時被你媽打屁股,逼著去演出拿冠軍的事情,再然後就熟悉咯?”
“不是,我靠,我特麼,嘶……你你你,?,嘖!我去……”
看著周圍眾人一副好奇的模樣,艾鼓頓時有些崩潰。
他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終他隻是歎了一口氣,對著蘇?哀嚎道。
“大姐頭,你就饒了我吧!真的彆對彆人說我當時被我媽打屁股逼著去比賽的事情了!我的錯,我的鍋,回頭我給您買點吃的孝敬您可以嗎?你真的彆對彆人宣傳這件事了!”
蘇?看了一眼艾鼓,又看了一眼黃歆,略微搖頭,輕聲道:“我沒說。”
“啊?你沒說,她怎麼知道的?”艾鼓一愣,指了指邊上嬉笑著的黃歆,滿臉不解地對著蘇?問道,“她剛剛不是說從你那知道的?”
“不是,她說的是她就知道了,不是從我這知道的,我當時隻是說是一個大院的,其他什麼都沒說。”
蘇?隻是平靜地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對此,艾鼓隻能疑惑地將自己的目光看向黃歆。
麵對艾鼓的疑問,黃歆攤了攤手,笑著道:“抱歉,我是去網上搜了搜,就發現了這條消息,就感覺有點像你,所以,剛剛是詐你的,話說你真的是被你媽打哭了,然後在台上一邊哭一邊打鼓,然後拿下冠軍了嗎?”
“我……”
艾鼓語塞,隨後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恨自己嘴賤,為什麼要承認這個。
可是看著周圍海音眾人好奇的目光的,他猶豫許久後,對著眾人威脅道。
“好了,不許對外說這個,就當沒聽見,否則彆逼著我跪下來求你們!”
“哈哈,好的愛哭鬼,咳咳不是,好的,艾鼓!”
趙錫哈哈大笑道。
看著艾鼓那想要殺人一般的眼神,趙錫立刻往後退了兩步,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眾人打打鬨鬨。
雖然央中音樂學院以及餘塗的實力很強,但是眾人似乎都沒有特彆的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有陳秋在這。
隻要陳秋還在帶著這個樂團,他們就感覺到安心,就感覺自己能戰無不勝。
就算是麵對職業級彆的樂團,他們也感覺自己能夠和那些樂團對抗。
畢竟,陳秋在那。
眾人嬉笑著準備離開台琴音樂廳,約著準備出去吃點火鍋燒烤什麼的,提前準備一下第二天的演出。
然而,就在眾人走出音樂廳後,一聲低沉的聲音從陳秋身後響起。
“陳秋?”
陳秋扭頭,發現在身後的陰影處,一位穿著西服的老頭從中走了出來。
看著這人,即便是背光的情況下,陳秋也大概看得出來……
這人是餘塗。
餘塗抬起頭,看向那群逐漸收攏情緒,正襟危立的海音眾人,不由得輕笑一聲,視線沒有任何的偏移,而是放在陳秋身上,對著他開口問道。
“陳秋,能有空談談嗎?”
他的聲音響起,帶來的是海音眾人逐漸皺起的眉頭。
海音的那群人並不怎麼喜歡餘塗。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總感覺餘塗在和他們做對似的。
畢竟如果沒有餘塗的話,他們感覺自己在陳秋的帶領下,打贏央中音樂學院應該是一個輕輕鬆鬆的事情,主打一個輕鬆加愉快。
說到底,這個就是一個學生比賽,你一個華國第一的指揮過來參合個什麼事情呢?
你贏了不是正常?
你輸了難道不覺得丟臉嗎?
他們怎麼想都沒有辦法想明白餘塗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過因為餘塗的名聲在外,說到底還是華國第一,眾人麵對餘塗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看了一眼餘塗後,便看向陳秋,等待著他的決定。
陳秋則是略微驚訝地看了一眼餘塗,挑眉道。
“有空倒是有空,不過餘塗指揮你找我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你確定要在這個地方討論?”
餘塗看了一眼陳秋身後的眾人,對著陳秋問道。
“在你的手下麵前?”
“手下?”
還沒有等眾人開口,陳秋便直接搖頭道:“這不是我的手下,我是樂團的指揮,他們是樂團的樂手,我和他們一樣,隻是負責不同的職責,不是什麼手下與老大。”
“就是就是,早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想分化我們,你做夢!”
陳秋聲音落下,艾鼓便點頭支持道。
其他人則是小心謹慎地看著兩人,不敢在此刻說話。
麵對艾鼓的突然發聲,餘塗略微驚訝地看了一眼陳秋,隨後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