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可能還不太熟悉來樂團這邊的這些人,最多就記得幾個之前在他樂團裡的大四老生。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群人他們都已經退樂團,開始準備考研工作了。
至於其他人,他就完全不認識。
但是在場的很多大三大四的學生,那就不一樣了。
就比如說率先走出來的圓號首席杜池,他就是陳秋帶一團之前的一位首席。
當時陳秋第一次參加學校考核的時候,他就已經退團開始準備考研了,所以陳秋和他完全沒有見過麵。
而在場的那些和趙錫同年級的一團老人,他們可不要太熟悉。
當年他們可是一同奮戰過九校聯賽的。
當年趙錫大一的時候,他還不是樂團的小提琴首席,他也依舊隻是一位普通的樂團成員。
他加入海城音樂學院學生樂團,跟著樂團內的眾人飛了川洲去比賽。
上一屆,他們慘敗。
單項比賽其實還好,他們的成績和央中音樂學院差不多,和華國音樂學院的分數也隻有1分的差彆。
隻是可惜……
那一屆的交響樂比賽。
第一名,央中音樂學院,第二名,華國音樂學院,第三名,武城音樂學院。
他們直接被乾到了第四名的位置。
他們當時的時候演奏翻了大車,如果不是最後他們的基本功將他們給拉了回來,他們甚至可能會直接在舞台上終止演出,然後灰溜溜地滾下台,拿到最低分。
這樣的表現,甚至還不是和他們被央中音樂學院打壓才表現出來的表現,而是他們自己演出出現的問題。
他們上一屆的演出就和之前兩輪一樣。
央中音樂學院,華國音樂學院,以及海城音樂學院,每個學校占據一天,每天三個學校依次演出。
就連第三名的武城音樂學院,都沒有在他們學校之前,而是在華國音樂學院之前。
在這種環境下的翻車,給了他們那一屆海城音樂學院的眾人深深的心理陰影。
如果不是他們的單項分數足夠高,沒有給武城音樂學院追上來的機會。
他們當年甚至可能會直接跌到第四名。
杜池,以及周圍的那些研一學生,他們便是當年失利的受害者。
然而,他們還不像現在趙錫他們這般幸運。
趙錫在大一失利後,大三便跟著陳秋來進行演出,在九校聯賽的交響樂團比賽上直接拿到了第一的位置,絕對能算得上是逆風翻盤。
杜池那群研一的,他們失利可不止一次。
在趙錫還沒有入學的那一屆,他們的樂團演奏同樣隻獲得了第三。
雖然沒有和上一屆那樣大翻車,勉強拿到第四的成績,可整體表現卻並沒有突出多少。
那一屆華國音樂學院和央中音樂學院爭輝,他們當時就像是現在的海城音樂學院以及央中音樂學院一樣,都是奔著最高分去的。
而海城音樂學院,則是和現在的第二梯隊那般,隻能看著那兩個學校彼此爭鬥。
可以說,杜池他們這一屆以及梁龍他們那一屆的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失敗。
他們見證了海城音樂學院最為落寞的兩屆比賽。
可能是因為他們自身水平不足的原因導致的,也有可能是指揮的原因導致的。
但是不管什麼原因,他們都沒有辦法洗刷掉自己身上連續兩場失利的恥辱。
艾鼓和梁龍他們比較熟,直接將手中的鼓槌丟到一邊,打著招呼就走了上來,笑著對他們開口道。
“呦!梁龍!怎麼現在才來九校聯賽,最近考試考的咋樣?我記得你那邊考試成績應該已經出來了吧?上了沒?”
“嗯,上了,僥幸僥幸。”
梁龍對著艾鼓笑著點頭。
他和艾鼓是同屆的,因此和艾鼓之間話相比較其他人要多很多。
梁龍摸了摸自己略顯紮手的寸頭,環顧著樂團內眾人,不由得感慨道。
“不過我怎麼感覺在我們這群人離開後,現在的海城音樂學院學生樂團似乎比之前還要強上不少,你們最近是又補強了什麼嗎?”
“嗨,能補強什麼?都是補了一些大一新生,你之前不是和我們一起審核過來著?除了那群新生之外,就沒有任何多餘的人了……嗨,杜池學長,最近如何?研究生活好嗎?”
艾鼓走到那群人麵前,對著站在一邊的杜池也打了個招呼,順帶開了一個玩笑。
杜池似乎沒有聽出來艾鼓的意思,隻是笑著回應道。
“其實還可以,進入研究生後我們演奏專業的課程就少了好多,我們也有更多的時間放在音樂上,而不是其他雜七雜八的課程中,總感覺相比較大學而言,研究生的生活更輕鬆一些。”
“嘖,有點羨慕了……??舒哥?你怎麼也來了?我記得你不是說去工作了?”
“我是專門請了假過來看一眼的,剛好聽到池子在群裡問我們要不要一起來九校聯賽看看後輩表現,然後最近的課程比較鬆,我就過來了。”
那位被稱作為舒哥的男子也在那邊笑著和艾鼓打招呼道。
艾鼓聽到這邊不由得嘖嘖兩聲,和那位舒哥也開了幾個玩笑後,便繼續去招呼其他來客了。
艾鼓是一個非常自來熟的人。
再加上他作為唯一一個同時在一團二團裡工作過的人,他對來的所有人都格外熟悉。
因此他極為熟練地對著在場眾人打著招呼。
那群人也走到樂團內,和一些他們的熟人打著招呼。
梁龍看了一眼眾人,走到了宋歌的麵前,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對著他笑著道。
“宋歌,感覺如何?跟著陳秋這麼久,長笛吹的很有意思吧?”
“感覺還不錯……”
宋歌看了一眼麵前的梁龍,很明顯有些吃驚。
他和梁龍並沒有趙錫那般熟悉。
他對梁龍的認知也就是之前樂團招聘的時候,梁龍考核的他。
後麵梁龍離開了,他就再也沒有和梁龍說過話。
他看著梁龍很明顯有些驚訝。
“梁龍學長你回來……也是為了九校聯賽嗎?”
“當然,畢竟我們當年失敗了,現在聽到你們準備再次衝擊九校聯賽的頂點,很明顯有點驚訝,所以就大家約著一起來看看。”
梁龍看著周圍的眾人,不由得笑著道。
相比較之前他懟陳秋的時候,現在他更為鬆弛,也沒有那麼咄咄逼人。
他這個輕鬆地對著宋歌問道。
“話說……你們這次九校聯賽打央中音樂學院,有信心嗎?”
“肯定沒有信心啊……”
宋歌聽到這句話後,不由得無奈攤手,
“我們要將央中音樂學院打到第五名的位置啊,如果隻是戰勝他們我其實感覺沒啥問題,可是把他們打到第五……這個也太難了吧?”
“?”
梁龍聽的一愣一愣的。
他原本隻是想要問宋歌打央中音樂學院有沒有信心。
他怎麼都想不到宋歌是怎麼理解成將央中音樂學院打到第五有沒有信心的。
將央中音樂學院打到第五啊……
他不由得將視線看向遠處的陳秋,略微沉默片刻後,笑著拍了拍宋歌的肩膀,鼓勵道。
“加油,有陳秋指揮在,?們一定沒問題!”
“嗯,我也相信陳秋指揮!”
宋歌也同樣將他的視線看向陳秋,目光堅定。
在他們兩人的不遠處,之前已經提前離隊的低音提琴首席也來到了芮佳的麵前。
他看著依舊是那麼小巧可愛的芮佳,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了芮佳,笑眯眯地開口道。
“怎麼感覺你還是這麼的小啊,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好像一點都沒長大似的?拉低音提琴,就要多吃一點,長長身體,小小的雖然很可愛,可是低音提琴那麼大,你推著都費勁,之後還怎麼拉啊,你說對不對?”
“嗯嗯,多謝首席!”
芮佳笑著從原首席的手中接過那顆奶糖,放到自己的口袋裡後,對著首席點頭道,
“首席,你現在去做什麼了?感覺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我?”原首席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哈哈大笑著道,“我轉行了,我去當美食博主了,然後順帶在一個小樂團裡兼職,以及在琴行帶學生,我不像你,我沒啥天賦,如果繼續讀貝斯的話我感覺我賺不了多少錢,沒辦法,能早點賺錢就早點賺錢吧,現在雜七雜八加在一起一個月兩萬出頭,過的還蠻舒服。”
說到這邊,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芮佳攛掇道。
“快快快,快拿出你的手機關注一下我,回頭彆忘了給我點讚投幣轉發啊!”
“嗯嗯,好的!”
芮佳立刻拿出手機,給原首席點了關注,然後還加了收藏。
看著芮佳如此聽話的模樣,原首席的嘴角不由得咧開,對著芮佳比了個大拇指,笑著道。
“那麼,我等下就去舞台下等你演出了,記住,我們低音在樂團裡才是最重要,千萬不要小瞧自己啊!芮佳!”
“嗯!我會的!首席!”
雖然原首席和芮佳隻合作過半年,但是他們的關係卻非常不錯。
原低音提琴首席似乎是因為有些胖的緣故,他的性格非常好,屬於是樂團裡老好人的那種。
看到芮佳有困難的時候,經常會主動幫助芮佳,帶著芮佳去練習她的部分,甚至主動幫芮佳分擔掉一點內容。
再加上他的技術不錯,在離開樂團的時候將低音提琴首席的位置給了芮佳,推薦芮佳進入陳秋的核心圈子裡。
即便芮佳從來不說,但是她也依舊記得這個原首席的好。
除了陳秋之外,她最為尊敬的,便是這位原低音提琴首席了。
相比較芮佳這邊的其樂融融。
在遠處管樂那邊,則是顯得冷寂了許多。
蘇?抱著手中的單簧管看著眾人,臉色平靜,就如同製冷空調一般坐在那邊散發著冷氣。
讓那些原本想要過來聊聊天,增進彼此之間感情的老團員,很明顯有些不太適應。
他們隻能小聲地和自己的熟人聊天,卻完全不敢看向蘇?。
杜池走到之前認識的一位樂手身邊,看了一眼邊上的蘇?,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將他的視線收回,對著那人小聲道。
“話說現在管樂這邊的首席都這麼的恐怖了嗎?”
“畢竟這個是蘇?啊,世界冠軍,還是德意誌那邊比賽的世界冠軍,不是其他什麼比賽,她恐怖一些不是很正常?”
那人似乎也對蘇?有些心有餘悸。
雖然蘇?平常並不怎麼罵人,也不怎麼給人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