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內,人聲喧囂,萬裡晴空。
周中地麵上繁忙的人群與寂靜的天空形成鮮明的對比。
傅調以及柏林愛樂的眾人乘坐來自於東瀛方安排的大巴,穿過城市的中心,向著今天晚上所要去的音樂廳方向走去。
在車輛周圍,身著黑色西服的打工人沉默地行走,如同蟑螂般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冒出,又消失在這片城市的另外一片角落。
而作為這片城市客人的遊客,則是在這座城市之中肆意的活動。
仿佛他們才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
周圍遊客的喧囂聲伴隨著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穿過厚重的玻璃,進入傅調等人的耳中。
他們平靜地看著周圍的人群,目光之中略微看帶著一抹好奇。
對於華國,對於歐洲,這是一片完全陌生,擁有著屬於自己特色的土地。
這份喧囂在東京藝術大學的音樂廳處達到了最高潮。
無數從全世界各個地方來到東瀛的音樂愛好者聚集在東京藝術大學音樂廳附近,期待著今天晚上所要進行的演出。
車門剛剛打開,車門外的喧囂聲便蜂擁著向著車內湧來。
傅調看向西蒙爵士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後,目光略微有些遲疑。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究竟會如此熱鬨。
他們之前的音樂會都沒有這麼多人。
一群學生樂團組成的音樂會究竟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人呢?
他們不太清楚。
他們小心謹慎地從車內走出。
嘩!
聲音在此刻更為喧囂。
叫賣聲,討論聲,嬉笑聲,此起彼伏。
傅調等人的視線穿過人群,很快便被音樂廳的形象所吸引。
在遠處音樂廳的門牆上,掛著這一次要演出的六支交響樂團的指揮畫像。
三三分布,彼此一一對應。
左側三人從左往右為來自於南韓的崔石鎬,來自於華國的李天,以及來自於東瀛的中村白。
而右側三人,從右往左則是來自於東瀛的齊藤野,來自於南韓的金安慶,以及來自於華國的陳秋。
每個人都有每?人的特色。
畫像的最上方是樂團的標誌。
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他們整個交響樂團的縮影。
六支樂團的對抗,即便在門外你也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氣息。
雖然說沒有具體的評分,也隻有一個年度最佳,對於競爭的刻畫也比較少。
可眾人依舊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樂團之間的競爭對抗。
傅調看著遠處微笑著的陳秋畫像,目光略微有些深沉。
這人……就是陳秋?
他對陳秋一點印象都沒有。
準確講,他對於學校裡每個人都沒有印象。
他僅僅隻是知道了陳秋的名字。
根據陳秋這個名字,他總感覺陳秋似乎是一位瘦瘦高高,目光深沉,給人一股秋風蕭瑟壓迫感的那種人。
他的手指關節也會特彆的粗壯,氣息壓迫感十足。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畫像中的陳秋姿態格外平和,臉上總是帶有一抹散不去的笑容,給人以一股親和感。
當然,親和感隻是表麵,如果仔細看的話,你依舊能注意到陳秋身上所散不去的那股強大氣勢。
這股氣勢並沒有特彆大的壓迫力,但是卻能讓你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他身上的那股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原來陳秋是長這樣?”
傅調若有所思地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小聲嘀咕道。
他現在對於陳秋是越來越好奇了。
能擁有這樣氣勢的人,他所帶領出來的樂團究竟是怎麼樣的。
而他手下的樂團,究竟能憑借什麼,才能受到目前華國,乃至於全球最有天賦的單簧管女王青睞?
傅調對此非常好奇。
而站在傅調身邊的西蒙爵士則是打量著其他的幾人。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這群人後,對著身邊的傅調小聲道。
“這一次你們亞洲的交流似乎做的非常不錯?這幾位指揮就從外表來看,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濃鬱的頂級指揮氣質,我甚至還見到了一些之前來柏林愛樂實習的人,他們都很不錯。”
“嗯?實習?”
傅調一愣,不由得問道,
“誰?誰去柏林愛樂實習過?”
西蒙爵士指著左側安慶大學音樂學院學生交響樂團的指揮道:“那個金!他之前在卡拉揚樂團學院實習過,水平很棒,基本上作為二團的指揮助理沒什麼問題,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很快就能升二團的指揮。”
“這樣嗎?”
傅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其他柏林愛樂的人四處分散開,各自去各自喜歡的地方參觀了起來。
而傅調則是跟著西蒙爵士向著音樂廳內走去。
還沒有走到音樂廳附近,他們便注意到了掛在音樂廳外投票目錄。
陳秋以及中村白兩人分彆占據兩日的第一名。
看著上麵的冠軍,邊上的西蒙爵士則是一愣,不由得摳了摳自己的腦殼,遲疑道。
“金怎麼沒有在上麵?他連前二都沒有獲得嗎?”
“金嗎?”
傅調走上前打量了一番後,略微搖頭。
“金在第一天碰到了陳秋以及齊藤野,遺憾落敗。”
“啊?”
西蒙爵士呆愣在原地。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位他還算看好的指揮,他覺得能夠進入柏林愛樂的指揮,居然在這個地方落敗。
是對手太強了?還是自己眼光不太行?
西蒙爵士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他怎麼想都沒有想到,金安慶居然會混到這個地步。
而傅調所想要看到陳秋,則是直接來到了第一的位置。
陳秋他究竟有多強?
西蒙爵士看向傅調,目光中不由得帶著一抹好奇。
傅調對此也同樣有點驚訝。
不過他對此並沒有多想,
他走到售票口內,對著那位打臨時工的學生要了幾張工作人員提前給他們預留好的門票後,便與西蒙爵士等人一同進入了音樂廳內。
相比較外麵的嘈雜,音樂廳內則是安靜了許多。
在音樂廳內的桌上放著許多各個樂團的簡介。
除了學校的信息之外,還有一些指揮的信息,樂團首席的信息,以及樂團人員的分布。
西蒙爵士去取了金安慶所在樂團的信息,而傅調則是拿著陳秋所帶著的和聲交響樂團的信息。
兩人以及柏林愛樂的眾人來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邊等待著音樂會的開始,一邊翻看著他們剛剛拿到的宣傳冊。
上麵的東西信息非常有意思。
上麵記載了陳秋從出道以來的所有戰績。
令傅調倍感意外的一點,是陳秋所帶著的和聲交響樂團出道戰,居然和他,還有蘇?居然是相同的時間。
這個就很有意思了。
傅調摸索著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地翻閱著自己手中的宣傳海報。
這讓邊上的西蒙爵士也不由得有些好奇,對著傅調問道。
“怎麼了?這家樂團的曆史很厲害嗎?”
“嗯……也還行吧?”
傅調稍微思索了一下後,對著西蒙爵士道,
“從出道以來,基本上就是一路連勝過來的,首先是華國內的大學生藝術展覽,也就是全國大賽,全國大賽拿到冠軍後,他們便進行了九校聯賽,也就是華國音樂學院之間的對抗賽,也同樣拿到了冠軍,再然後,就是這次亞洲的交流了。”
“聽上去……確實很強。”
西蒙爵士將手邊的文件收了起來。
他無比感慨地開口道。
“金在從德意誌離開後,似乎因為沒有合適的交響樂團消沉了一段時間,期間他都一直在中小學代課,最近才勉強獲得了指揮首席的位置,令人感慨。”
“但是金他今天應該沒有演出吧?”傅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不由道,“西蒙爵士您打算看金的演出嗎?如果您想看的話,我們明天也可以再來一趟。”
“不,再來就算了,我隻是有點好奇金最近的發展罷了。”
說到這邊,西蒙爵士笑著擺了擺手。
他看向舞台上正在放著座椅的工作人員,對著傅調道。
“相比較金,我還是更好奇你一直在關注的和聲交響樂團,彼得連科是一位很不錯的指揮,但是我有點擔心,畢竟他是樂團鬥爭的犧牲品,你應該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