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那麼……讓我們第三輪見!
翌日。
一切都正如所有人賽前所預測的那般。
相比較第一日,第二日的比賽差距更為巨大!
代表著南韓那邊最後榮光的延世大學音樂學院用出了他們的全部力量來麵對東京藝術大學以及央中音樂學院。
隻是可惜……
他們說到底隻是南韓排名第二的樂團。
他們的力量終究還是顯得稍微薄弱了一些。
他們的演出在李天所代表的央中音樂學院出來後,留給眾人的印象便在此刻徹底潰散。
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記得他們之前演奏的作品是什麼。
因為李天所帶領的央中音樂學院展現出了極為強勁的實力。
李天就好像覺醒了一般,他手中的指揮變得格外準確且迅猛。
正如一頭猛虎,從睡夢中蘇醒,看向他周圍的獵物,釋放出令人膽寒的怒吼。
陳秋以及秦弦等人坐在音樂廳內,聽著李天的演出,一時間有些驚訝。
他們要比其他的學校更為了解央中音樂學院的實力。
在之前的演出和排練中,李天以及央中音樂學院從來沒有表現如此漂亮的演出。
要知道,就算是排練,也能大致聽出一支樂團的實力,知道他們大概分布的位置究竟如何。
可現在李天以及央中音樂學院就好像開了掛一般,和他們之前的排練表現截然相反,超過了整整一大截。
雖然說距離陳秋他們和聲交響樂團昨天所演奏的馬勒第一交響曲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不得不承認,李天他們今天演奏的特彆棒。
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陳秋聽著李天的演出都不由得有些讚歎。
然而……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李天居然還不是最強的。
他所帶領的央中音樂學院在下台後還沒有多久,中村白便帶領著他手下的東京藝術大學學生交響樂團上台。
在眾人的視線之下,與此同時跟著中村白一起走到台上的,還有之前跟著陳秋中村白一起去居酒屋喝酒的黑羽雪。
黑羽雪微笑著走到了指揮台的邊上,坐在了工作人員為她準備的椅子上,將自己手中的大提琴倚靠在自己肩膀上,溫柔地看向身邊的中村白,等待著他的命令。
隻是可惜中村白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他隻是平靜地走到舞台中間的指揮席上,摸索著自己的下巴,略微砸吧著嘴。
昨天一整天他被瀧看的,一滴酒都沒有進,因此總感覺自己的喉嚨乾乾的,不是那麼舒服。
如果不是今天有音樂能讓他有所慰藉的話,他感覺自己距離酒癮發作就差那麼一點點距離。
不過也幸好,今天有能讓他解除酒癮的音樂!
中村白在等樂團調音結束後,看向身邊的黑羽雪,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
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她的眼神那麼奇怪,但是還是輕微地點了點頭後,將自己手中的指揮棒伸出,對著樂團用力一揮。
德沃夏克的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聲音便在此刻響起。
中村白很強,但是在場眾人誰都沒有想過他和第一輪相比,強上這麼多。
在現在第二輪的演出,中村白帶著他手下的黑羽雪直接爆發。
黑羽雪也正如同她的外表那般。
她手中的大提琴音色極為柔和。
就如同小女友在枕邊的呼吸。
暖風吹過耳畔所帶來的一抹心癢。
兩者看上去似乎並不融洽,可他們的音樂表現卻以一股極為有趣的狀態融合在一起。
你感覺像是黑羽雪在努力地配合中村白。
可實際上中村白卻順著黑羽雪的動作,幫助她完成她的演出。
不僅如此!
在中村白的指揮之下,樂團的聲音柔美清脆之餘,還帶著一股令人驚訝的力量。
和之前李天演奏之中的那種雄師感覺完全不同。
這股力量蘊含在身體之內。
正如同中村白本身那酗酒一般暈乎乎的狀態,這支樂團也有一種暈乎乎的感覺。
他們狀態看上去似乎有那麼一些昏昏沉沉。
但是他們手中卻充斥著令人震驚的力量。
看似迷醉,卻又毫無迷醉。
每一次力量的釋放,似乎軟趴趴的,卻又能給人以極強的表現力。
這種極為衝突的感覺幾乎貫徹了中村白音樂之中的全部。
如果說李天之前的指揮是猛虎初醒的話,那麼現在中村白的演出,便是那喝了十八碗酒的武鬆。
他就這麼一步步往山上走去,向著那初醒的猛虎一拳打去。
看似毫無章法的拳頭,卻一切都在中村白的計算之中。
每一次的強弱變化,都是在對李天演奏的解構。
對他們整個樂團詮釋的否定。
剛剛從舞台上下來還沒有多久的李天,聽著耳邊傳來的音樂,腳步猛地停頓,臉色不由得略微一變,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身後的舞台。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帶著樂團排練好久後才做出來的音樂,居然就這樣被輕鬆超過。
這個人還不是陳秋,而是東瀛的一位年輕指揮家。
李天沉默,抬起自己的雙手,仔細地打量著,隨後不由得露出一絲迷茫。
自己……這是已經被時代拋棄了嗎?
被陳秋這種妖孽碾壓也就罷了,畢竟人家陳秋的實力強的離譜,比不過陳秋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
自己居然被中村白給碾壓。
他是真的沒有想明白。
自己曾經也是一代天驕,自己為什麼會落入如此境地?
自己真的已經落伍了嗎?
可指揮家這個行業不應該是越老越吃香嗎?
在沒有任何人的角落,李天的氣息變得愈發低沉。
無數人從他身邊走過,卻沒有任何一人注意到他。
在陰暗的角落中,李天緩緩歎了一口氣,倚靠著牆壁,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隨後……拳頭緊握。
目光之下,一團已經燃儘的木炭上火焰閃爍。
似乎孕育著新生。
正如同李天本人一般。
他不知為何,心中的那股不甘愈發濃重。
逐漸充斥著他的內心。
他……
想要更進一步!
在音樂廳內。
很早就離開的金安慶則是麵色死灰地坐在角落,聽著中村白的音樂。
很明顯,他這一次又沒有完成負責人的要求。
不僅沒有完成,甚至還完成的更為糟糕。
開場被華國的樂團碾壓,然後又被東瀛的樂團碾壓。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演出才能超過這兩位。
他的臉色愈發灰暗。
他已經開始想著怎麼回去的時候甩鍋了。
如果不甩鍋,他感覺他就算回到南韓,也很有可能被直接撤職。
不僅僅是學校樂團的職位,就連他本身樂團的職位都不一定能夠保住。
至於南韓的第一支隊伍,崔石鎬則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特彆慶幸一點,自己第二輪不用和中村白以及李天對抗。
如果他是這一輪和這兩支樂團對抗的話,他感覺自己可能和金安慶也沒有多少區彆。
不過他稍微思索了片刻後,臉色重新變得有些糟糕。
因為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他最後一輪的時候,還要再麵對一次東京藝術大學學生交響樂團。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要麵對比中村白還要恐怖的陳秋,以及他身後的和聲交響樂團。
他的處境好像和金安慶並沒有多少的區彆。
崔石鎬捏著自己的虎口,表情也變得略微有些難看。
他也同樣開始思考怎麼給自己找退路了。
而這些樂團指揮之中,唯二表情略微平靜一些的的,便隻有陳秋和齊藤野。
齊藤野很簡單,他和中村白屬於同陣營的,他們兩人永遠都不會碰麵,隨便中村白怎麼牛逼都和他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