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保衛科門外的牆邊,覺得這樣進去肯定不好,便推開對麵一個辦公室的門,裡麵有幾個保安正在打牌,大家相互之間已經很熟悉了,所以紛紛打起招呼。
“哎,你們怎麼過來了。”
“趙哥,幫我叫一下王科長吧。”
“行,你等著吧。”趙哥站起,走向王峰的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王峰端著個茶杯過來了,“吳濤啊,什麼事?”
我用下巴指了指對麵,“那個黑狗,能不能放他一馬,隻要不開除,給什麼處分都行。”
王峰上下看了看我:“怎麼,他是你的人?”
“不是。”
“那你乾嘛幫他。”
“有點交情吧,你幫我辦一辦。”
“哎呀,不好辦啊……”王峰開始打官腔,“這幾天學校嚴打,一定要抓個典型出來,不然高一的可不好管啦,我們已經盯了黑狗很久,高一新生裡就屬他無法無天!”
“想個轍吧。”葉雲掏出中華,遞給他一根,“不行的話,我再去找找我舅。”
“這可稀罕啦。”王峰說:“這小子什麼來頭,讓你們親自來求情了。行吧,我試試看。”
“謝了。”我真心地說道。
王峰走回去了,我們則坐下來和幾個保安嘮嗑,不一會兒就聽見對麵傳來狂喜的聲音。
“真的嗎?謝謝你,太好了!王科長,我們全家都記得你的大恩大德!”黑狗父親興奮的幾乎發狂。有時候開除學籍,對學校來說隻是一紙調令、甚至一句話而已,對普通家庭來說卻是一場猶如天塌一般的災難,當災難最終隻是一場虛驚以後,興奮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王峰的聲音也傳了過來,無非就是一些官腔,什麼學校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孩子,希望你們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等等。過了好半天,黑狗和他父母才出來了,一家三口不停地對王峰道謝,然後才漸漸遠去了。我們和王峰道了謝,也離開了保衛科。路上,東子說:“我一定要告訴東子是你幫他的。”我說:“算啦,就讓他覺得是學校給他機會好了,這樣他還能有所收斂,不至於太過囂張。”東子一想也是,就沒再提這個事。
黑狗雖免去開除處罰,但典型學校還是要抓的,所以昨天帶頭和黑狗打架的那個倒黴蛋就被開除了,那小子本來就受傷不輕,在醫院躺了三天,一醒來就得知自己被開除,於是又昏了過去。這個倒黴蛋是天水鎮的,是黑狗比較強勁的一個對手,所以這樣一來,黑狗在高一的地位又大大提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