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看著東子,氣的都哆嗦了,但還是聽了他的,直挺挺地站著,但是目光裡露出仇恨。
我抓住黑狗的衣領,“啪啪啪”打了他七八個耳光,眼睜睜看著他兩邊臉頰腫的老高,接著又拉下他的肩膀,用膝蓋狠狠頂他的肚子,如此重複了四五下,黑狗就倒在了地上,不過我知道他的極限遠遠不在這裡,之前他被人打倒多少回還能站起來!我又用腳踢他肚子,真是一點都沒留情,每一腳都出了全力。黑狗倒是強悍,硬挺著一聲也沒叫出來。這時,除了班上的人在看以外,教室外麵也圍滿了人,學生們趴在窗戶上看著。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正打著呢,就聽見身後吵吵嚷嚷的,有個老師說:“都聚在這乾什麼,誰在裡麵打架?”我一回頭,那老師正好擠進來。我和他對視了一下,那老師很快認出了我,估計知道拿我沒有辦法,就說:“你快點啊,我還要上課呢。”然後又出去了。整個學校,估計隻有我有這個待遇了,老師看見了也不會管。我踢了黑狗十幾腳,除了踢肚子,還照臉踢,把鼻血也踹出來了。然後我才蹲下身子,抓著他頭發說:“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黑狗沒有吭聲,我隨手在旁邊桌上拿了個鐵的文具盒,“啪”的一下甩在他臉上,“知不知道為什麼打你!”黑狗吐了口血,才說:“知道,我打了中專那個學生,讓你在曹野麵前沒法交差了唄。”雖然他說的也對,但用詞很怪異,什麼叫沒法交差,搞的好像我是曹野的下級一樣。反正這孫子說話語氣也叫人討厭,於是我隨手又拿文具盒拍了他一下,說:“會好好說話不?知不知道你耽誤了我多大的事?”黑狗冷笑一聲:“是嗎,那可真是對不住啦,不能讓你好好給曹野儘孝了。”
如果剛才隻是用詞怪異,現在直接人身攻擊了,我的火“噌”一下冒起來,抓住他頭發狠狠打了好幾拳,真是把他臉上打的血肉模糊,要不是東子過來拉著我,我肯定還會繼續打下去的。東子攔著我,指著黑狗說:“你知道點好歪不?兩個學校的事,本來就是濤哥和曹野兩人商量著解決,怎麼也輪不到你去出頭!”
“是輪不到我。”黑狗吐了一口,說:“濤哥去處理,我隻怕咱們縣一中的臉都丟光了!”
看來這小子是鐵了心要和我死鬥到底了,我氣的又要上去揍他,東子還是攔著我,拚命和我說:“讓我來,讓我來。”我沒辦法,不能不給東子麵子。我張開雙臂,表示自己不動了,東子才把我放開,拍拍我的胸口:“濤哥,我來。”
然後他轉過身,蹲下去說:“黑狗,是這樣的,有十幾年了,縣一中和中專一直都是這個規矩,兩邊學生出了問題,要由兩邊老大出來解決,也就是坐下來談一談,儘量在兩邊都滿意的情況下把紛爭減小到最低。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因為按照大家的經驗,兩邊學生發生矛盾以後,如果不及時解決談和,那麼很容易發生更大規模的械鬥,甚至發展為兩邊學校的瘋狂血戰。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你想像一下那個場麵,你願意事情發展成那樣?”
我訝異地看著東子,沒想到他還能說出這種話來,果然越來越成熟了啊。這種話,我和葉雲都講得出,隻是黑狗不一定聽,隻有東子來說,黑狗才聽。黑狗果然沉默下來,似乎陷入一些思考,接著又說:“我不反對談和,可是咱們不能老是讓步吧?搞的咱們縣一中一點地位也沒有了,在外麵老是被中專的欺負!”
“濤哥沒有讓步。”東子繼續說:“上次的事,咱們先不說了,各人站的角度不一樣。咱們就來說說這次的事,濤哥已經把曹野叫出來談了,知道他開出了什麼條件嗎?”
黑狗搖搖頭:“什麼條件?”
“賠錢、道歉,再把那學生叫出來,讓馬瑞打他一頓,打到出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