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他們過來的時候,還帶了強強和壯壯一起,兩條狗好久沒和我見麵,竟然還記得我,親昵的舔我手背,讓我大為感動,心說這兩隻狗真是成精了。臨走的時候,宋揚又要給我放下兩千塊錢,我急忙說不用,自己還有點錢呢,況且我欠著賬上十幾萬。宋揚說,你還不知道吧,羅奔已經快還清呢。我震驚地說不可能吧,羅奔雖然做了安保組的組長,一個月也才五千塊工資,沒可能這麼快還完啊。宋揚說你很久沒來,好多事情不知道,上次大成集團的楊總在咱們那裡唱歌,他的競爭對手就派了兩個殺手過去偷襲,那兩個殺手本來是裝作普通客人進去的,但是羅奔敏銳的直覺認為那兩人肯定不是善類。當時,他就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查看情況,當那兩個客人衝進包間亮出砍刀的時候,羅奔迅速掏出電棍將這兩人製服。事後楊總非常感激,也很欣賞羅奔的身手,開出高價請他做自己的保鏢,但是幾次都被羅奔婉言謝絕了,說是欠咱們的情,一定要還清才行。我也勸他,說你不欠我們的情,隻是欠我們的錢而已,你去做楊總的保鏢,幾個月就還清了,也不耽誤你血液。羅奔還是不同意,說零點的安保組剛剛步入正軌,他這個組長要是現在走了,安保組又得從頭再來了,而且他也不是學習的料,就算畢業也得到外麵打工。我拗不過他,隻好繼續留著他了。再到後來,楊總為了報答恩情,經常帶著朋友過來捧場,一晚上就能喝掉上萬元的酒水,這些酒水的提成當然都歸羅奔,所以他還錢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到現在已經不欠多少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感慨地說道:“真沒想到羅奔還挺適合乾這一行的。”
“而且啊。”宋揚繼續笑道:“發生了楊總的事情之後,文水縣都盛傳咱們零點KTV是最安全的娛樂場所,一不怕警察突然掃場子,二不怕仇家上門尋仇,到咱們店裡消費的客人就更多了,而且都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消起費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咱們店裡的業績都翻好幾倍了……說起來,多虧你當初救了羅奔,不然也沒有咱們今天的輝煌啊。”
我聽了就更高興了:“那揚哥,能恢複我的分紅了嗎?我的卡裡已經很久沒有收入啦!”
大家都笑起來,宋揚說:“是你很久沒有查看過餘額了吧?回頭自己看看去吧!”
因為我行動不便,所以我後來讓葉雲幫我看了一下餘額。葉雲打電話告訴我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嚇得從床上跳起來,揚哥真好啊,好的跟親哥似的。然後葉雲接著說:“這麼多錢,我先拿兩千花花,就當跑腿費了。”我罵道:“你那什麼腿啊就這麼金貴?”
葉雲大笑著掛了電話,當天就聯係不上了,拿著我的錢不知上哪逍遙去了。
住院的這段時間,我讓我爸我媽先回去了,鬱小唯也回去上課了,說是等我傷好了再來,平常就是葉雲、東子、黑狗三人輪流陪床。老肥也想湊個份子,我說不行,我看見你心歪。老肥委屈地說,濤哥,你不能總拿老眼光看人,我老肥已經不是過去的老肥了,我老肥是脫胎換骨之後的老肥,等你傷好以後,我絕對第一個去乾中專的。我才不聽他瞎吹,就看看到時候這小子掉不掉鏈子。
這三人陪床的時候,我和東子、黑狗說話不多,這兩人也不是很會聊天,常常在說過幾句之後就陷入沉默。我和葉雲就說的比較多,我倆經常探討一些學校的情況。他告訴我,現在除了不讓一中學生隨便出校以外,還組織了人定時定點的在學校巡邏,防止中專的翻牆過來搗亂。學校也聽說了這些事情,叫了保安協助這件事情,還和學生們說,要是中專的再打人一定要報警。實際上一點用也沒有,人家打完就走了,報了警上哪找人去啊,中專幾千號學生呢。不過葉雲也說,自從開始巡邏之後,基本不見中專的翻牆過來了,現在兩所學校處於高危狀態,稍不小心就會發生血戰。其實我很納悶,我和曹野怎麼走到今天這步的,就因為金林挑唆了他兩句?那他也太沒腦子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骨子裡就比較嗜血,混戰和血戰會讓他熱血沸騰。其實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有點這種症狀,隻是我能夠克製自己,儘量不去發生這樣的血戰。但是對方騎上頭來,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葉雲還告訴我,自從發生過老肥的事情以後,一中的混子們算是徹底服氣我了,裡裡外外對我都是一片讚揚之聲,說我是仁義雙全、忠肝義膽的老大,以後肯定唯我是從,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一個個都表了忠心,說要和我們一起乾中專的,集體榮譽感達到空前的盛況,咱們的勝利指日可待了。我說扯淡吧,我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鳥,他們和老肥一樣,就是長了一張好嘴,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真正有事的時候才能看清他們的嘴臉。
葉雲說,我感覺這次和之前不一樣了。人都是有血性的,他們當然也不例外。你替老肥挨的這刀是真的感動了大家,他們一個個都挺誠懇的,你成功點燃了他們的熱血,喚醒了他們的血性。我敢保證,下次行動,一定一個都不會少。而且不光是咱們學校,你的名聲都傳到校外去了,那些個網吧、飯店、旅館的老板都說,他們在這附近多少年了,從沒見過你這樣的老大,都很支持你滅滅中專的威風,內外都是支持你的輿論,這場架還沒打呢已經贏了。
我哈哈笑著說,照這麼說來,我這一刀是挨對啦?
葉雲正色道:我可沒這麼說過。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我還是不願意讓你挨刀,這一刀差點要了你的命。吳濤,這個仇你必須得報,而且對象不是曹野一人,而是整個中專院校,他們這些天可把咱們的人打爽了,咱們也該為一中好好出出這口惡氣了。
在床上躺了一個多禮拜,鬱小唯每天晚上定時給我打電話,問我傷口恢複的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炎、有沒有水腫。我說很好很好,恢複的非常好,昨天剛拆了線,長的非常好看,傷口像個拉鏈一樣,預計明天就能出院,你還是趕緊來吧,報仇大計就放在你身上了。
鬱小唯認真地說:“吳濤,在你的傷徹底長好以前,我是不會過去的。”
“為什麼?”
“因為我了解你。這次複仇,你一定會親自上陣,我可不想你帶著傷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