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原來你是因為這個難過!夠的夠的,綽綽有餘,咱們去年可掙了不少,不過揚哥也說了,最少罰你小子一年的分紅!”
我鼻子一酸,差點就哭出來:“彆說一年,三年都行!”心裡頓時暖和了不少。
鄧禹摟著我的脖子,一邊上樓一邊說:“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千萬彆和揚哥說是我告訴你的!其實吧,公安局那邊早就打通關係了,中專拿到一筆賠償之後也決定不再追究,但是吳局長和揚哥兩人鬼鬼祟祟的,說要給你一點教訓,所以才讓你住了一個月的號子,還嚇唬你說必須查出曹野的事來,不然還得繼續判刑!哈哈哈!其實你查不出來也沒事,但沒想到你小子可真爭氣啊,竟然真把曹野給揪出來了,揚哥在吳海生麵前都翹尾巴啦!”
我越聽越驚,越聽越喜,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層故事,揚哥和吳局長太會做戲了,前天時間把我給嚇得,真做好準備蹲個三年五載了!我暈暈乎乎的,一直跟著鄧禹上到二樓取了飯盆,接著又一盞一盞的將燈關掉,出了門,鄧禹說:“走,送你回學校去。”他開著一輛嶄新的捷達,看來開店確實賺了不少錢。如果我沒有胡亂折騰的話,一年過去也能買個便宜的小車開開啦!路上,我倆聊天,鄧禹讓我好好上課,他們在市裡找好地方了就告訴我,再從裝修到開業,估計也要放暑假了。鄧禹說:“你將來高中畢業,最好也考到南華市去,甭管大專還是大學,一定要南華市的啊,咱們哥幾個又能在一起啦!”
我拚命點頭。
鄧禹走了以後,我一個人回到學校,心情好的不是一丁半點,甚至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覺得校園裡的景色也美麗極了。古話說的好:“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心頭若無煩心事,日日都是好時節。”現在的我就很符合這幾句詩了。我甚至在想,現在也沒什麼事纏身了,從今天開始就好好學習吧,爭取將來考個南華市的大學,就像當初考上縣一中一樣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我還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過他們了。
回到宿舍,葉雲還沒睡覺,我倆拿著臉盆去水房洗涮。正說今天的事呢,突然有個學生匆匆忙忙地奔了進來:“濤哥,中專那邊扔過來一個學生!”
“什麼?”我有點懵了,完全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牆那邊,扔過來一個學生!”這個學生指手畫腳的:“渾身是傷,都奄奄一息啦!”
“哪個學校的?”
“中專的,還穿著他們學校的校服呢。”
“靠,中專的有病吧,把他們學校的學生扔過來乾嘛?”
“我也不知道,有兩個學生路過看見的,說是那個中專的學生念叨著你的名字。”
“什麼?!”我好像猜到是誰了,趕緊踏了拖鞋衝出水房,葉雲也緊緊跟在後麵,我倆趿拉著拖鞋一路飛奔,迅速趕到了一中和中專的圍牆交界處,那邊已經圍著七八個學生了,有人喊道:“濤哥來了!”眾人迅速讓開一個口子,我和葉雲過去一看,果然是王凱。
王凱被打的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吐著白沫,一雙眼睛半睜半閉,嘴裡還嘟囔著:“濤哥……濤哥。”我心裡一疼,明白他是為什麼挨的打,趕緊讓人叫救護車,然後又安排了幾個兄弟抬著王凱往校門處走。走到門口,救護車剛好到達,王凱被抬到擔架上,我和葉雲也隨車而行。在車上,醫護人員給王凱做了一些簡單的急救措施,我則在旁邊用命令的口吻說:“王凱,給老子撐住,你不是說最聽我的話嗎?”戴著呼吸罩的王凱點了點頭,我的眼淚差點就流出來。到了醫院,王凱被抬進手術室,我和葉雲就在外麵守著。
過了一會兒,東子和黑狗也過來了,問我怎麼回事。我說:“估計是他幫我調查天台的事情被曹野的兄弟發現了。”眾人都罵罵咧咧,嚷嚷著要治一治中專的****崽子們。中專現在群龍無首,根本沒人敢挑頭惹我們的事,王凱被打肯定是被曹野的鐵杆兄弟乾的,這幫渣渣隨隨便便就能治了。坐了一會兒,手術室的燈還沒有熄滅的跡象,東子、黑狗、葉雲都是哈欠連天的,我便讓他們先回去休息,自己一個人在這等著。
手術進行到一半,有個護士出來讓我續交費用,我趕緊拿著單子樓上樓下的跑,越跑心裡越驚,剛進來的時候已經交過一次費用了,現在再交一次費用是怎麼回事,傷勢比外表看到的還要嚴重嗎?後來才知道是我多慮了,醫院用了一些昂貴的手術器材,我也糊裡糊塗的就簽了字,當時真是把我嚇得不輕,王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估計能氣的再砸一次中專。
到了後半夜,王凱終於被推出來了,當時又把我給嚇了一跳,王凱全身上下包的和木乃伊一樣,兩隻眼睛雖然緊緊閉著,但是嘴巴裡不停地哼哼著。我緊張地問醫生怎麼樣了,醫生說沒有大礙,瞧著挺恐怖,都是皮外傷,不過以後留的疤比較多。我說沒事沒事,男孩子有點疤怕什麼。我要了個單人病房,將王凱妥善的安置好,吊上鹽水讓他休息。我一直看著王凱輸完兩瓶液,才一頭趴在床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