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那小子咋回來了?”一個四眼指著我,他手裡掂著個酒杯,眼神還是飄的。他在這五個青年裡麵,算是看上去最斯文的一個,可能和戴眼鏡的緣故有關。他一說話,那幾個人都看向我。那個領頭的,也就是長得最帥、最凶的,跟著罵道:“你他媽回來乾什麼了?!”
我的淚水一下飆出來了:“哥,你們就幫幫我吧,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幫我打郝越一頓,我給你們當小弟,給你們跑腿,你們叫我乾啥我就乾啥……”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總之雙膝一彎,身子就往前傾。當時就覺得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我慢慢地跪了下去。
“哥……”我再一次哭了出來。
隻聽“嘩啦啦”的聲音,五個青年都從管道上跳了下來。
“媽的,你跪下乾什麼?!”“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們乾什麼?”“操,昨天你被打成那個鳥樣都沒跪,跪我們算是怎麼回事?!”“媽的給老子站起來,最看不慣你這種人!”
在我的雙膝快要著地的時候,好幾雙大手伸了過來,穩穩地把我身體攙住了。我哭著說:“我是真沒辦法了,你們就幫幫我吧。”
“有話好好說,你彆整這個德行啊,省的讓我們看不起你!”領頭的那個特彆嚴厲,嚇得我確實不敢跪了。我呆呆地看著他們,他們見我不跪了,才又坐回到管道上麵。
領頭的說:“你剛才說要乾嘛?給我們當小弟?”
“對。”我點點頭,堅定地說。給他們當小弟,他們就是我的靠山了,我也就不怕郝越了。
“你說說你能乾什麼?”
“我給你們跑腿。”我說:“你們要買什麼東西,跟我說一聲,我去給你們跑腿。”
“還有呢?”
我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來了:“你們讓我乾啥我就乾啥。”
“我們一般不收小弟。”領頭的說:“或者說,一般人當不了我們的小弟。你連個架也不敢打,還怎麼當我們小弟?跟著我們,可不光是跑腿那麼簡單!”
“我敢打架,敢!”
“那你自己去打郝越啊。”
“我打不過他!”
“打不過就不打啦?”旁邊那個四眼嗤笑著說道:“你這樣怎麼能行。”
“我就是打不過,我試過。他隻要揪住我,我根本掙脫不了,力氣也沒有他的打……”
“當啷啷……”當然一陣清脆的金屬聲,一柄明晃晃的砍刀突然被丟在地上。
領頭的說:“用這個,你打得過打不過?”
我的呼吸一下頓住。
這就是砍刀!我聽說過,也在電視上見過,生活中卻是第一次見到!在我們學校,我見過他們打群架,最多也就是拿木棍、鋼管之類,從來沒見有人動過砍刀!
“問你話呢?”領頭的說:“你不是敢打架麼,敢用這個打架麼?”
我抬起頭,看著這幾個青年,全部都是一臉放蕩不羈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