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嗎?”
“服……你……媽……逼……”
我問了十多遍,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答,所以就砸了十多塊矸石上去。砸到後來,郭恒腦袋上全是血和矸石粉末,糊的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感覺快要斷氣的模樣。再問他,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其實我那會兒有點怕了,還是第一次把人打成這個模樣。元峰也悄悄拉了拉我,意思是夠了,彆再打了。我就站起來,踹了郭恒一腳,罵了句:“以後彆賤。”
罵完,就和元峰按著先前商量好的路線跑了。出了矸石山,我倆跑到商業街,找了個館子吃飯,那心情真是爽透了,這回心底的惡氣徹底出了。元峰頭上有傷,按理來說不能喝酒,可是現在的心情也隻有喝酒才能慶祝了。我們一邊喝,一邊笑,還唱歌,真是快意人生。
正喝著呢,電話又響了,鬱小唯打來的。我才想起,忘記和鬱小唯說了,她讓我進行下一步計劃前要告訴她的。我接了電話,還沒說話,鬱小唯就在裡麵大吼:“吳濤,郭恒被送到市裡醫院了,好像已經快不行了,派出所馬上會抓你們的!我爸讓你趕緊跑,現在就跑,跑的越遠越好,以後再也彆回來了!”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小靈通也掉到麵前的湯裡了。那一刻,我什麼思想也沒了,眼前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再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被元峰拖出飯館了。站在太陽底下,元峰緊張地問我:“濤哥,怎麼回事?”
已經春天了,可我還是覺得一陣陣發冷,哆哆嗦嗦地說:“郭恒死了。”
元峰一聽也慌了:“那怎麼辦?”
“跑,你跑不跑?”
“跑!”
我倆跑出商業街,還長了個心眼,知道從小路走,害怕碰上派出所的民警。我倆第一反應就是去汽車站,要跑的話肯定得坐汽車啊。我倆跑到汽車站,看到有輛警車在那停著,嚇得我們趕緊藏到廁所裡麵。現在想想,那輛警車不一定是等我們的,可當時做賊心虛,不用說警車了,看見保安都害怕。好不容易等那輛警車走了,我們趕緊跑到汽車站裡麵,問售票處最遠能到哪。售票員告訴我們最遠到宜昌,票價145一張,二十分鐘以後發車。昨天葉雲給的一千,現在還剩幾百,正好夠買兩張車票的。我們買了車票,就慌慌張張往裡進。
進了候車大廳,發現檢票那裡站著兩個民警。我倆又慌了,趕緊找個角落坐下來,祈禱那兩個民警趕緊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眼看著發車時間快到了,喇叭也喊了一次又一次,可是那倆民警還是沒走。我倆心想完了,那倆民警肯定是等我們的。正著急呢,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把我嚇得差點叫出來。回頭一看,竟然是宋揚。再一看,鄧禹和狗熊也來了。
“揚哥。”我一看見他,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彆說了,我都知道了,買的哪裡車票?”
“宜昌的,那裡最遠。”
“去北園,我那有個朋友,讓他接應你們,在那邊避避風頭。給你車票。”
我點點頭,接過車票,“可是那倆民警不走。”
“沒事,孫輝和張偉會把他們引開的。”
宋揚拍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掌好像有股魔力,瞬間就讓我安穩了許多。
看看檢票處,孫輝和張偉果然在和民警攀談,感覺他們好像認識的樣子,還談笑風生的,不一會兒就相跟著出了候車大廳。我站起來,眼睛再一次紅了。
“沒事。”宋揚輕聲說道:“彆想太多,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說不定郭恒根本死不了。你彆放在心上,就當是出去散散心了。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