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等龐華他們一走,我立刻起床洗涮收拾,口袋裡的一千塊錢已經吹響進攻的號角。收拾妥當,我就給劉雨薇打電話,結果打了兩遍都沒有人接。我等了一會兒,又打了一遍,還是沒有人接。我躺了會兒,電話終於回了過來,我趕緊接了起來,問她在哪。劉雨薇說:“我正軍訓呢。”我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你怎麼去軍訓啦?”劉雨薇說:“我的身體好了呀,當然要來軍訓了。”
我那個鬱悶啊,隻好說:“那你先軍訓吧,咱們中午一起吃飯。”
這是開學以來最無聊的一個上午,我無聊到開始打掃衛生,把宿舍收拾的乾乾淨淨。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我趕緊去操場接了劉雨薇,想帶她去外麵吃飯,但是她說太累了,就在食堂湊合一下吧。我一想也行,在食堂吃還省錢呢。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沒想到又碰到呂光他們一夥,還是五六個人,呂光一邊走一邊瞪我,我也毫不猶豫地瞪回去。我知道打不過,可是對我來說,尊嚴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當然你也可以說我幼稚。
他們經過的時候,呂光說了句:“等著哈,等著軍訓完了再收拾你。”
說完就走了,也沒給我反駁的機會,氣的我呼哧呼哧的喘。劉雨薇趕緊安慰我,說呂光隻是嘴上說說,不會真的乾什麼的。我嘴硬說我還怕他?瞧我怎麼收拾他。吃完了飯,我就履行下一步計劃,叫劉雨薇去外麵溜溜——然後找機會開房。結果劉雨薇說太累了,她想回宿舍休息。我勸了好幾句,劉雨薇還是不肯,隻得把她送回宿舍,想著晚上再說吧。
到了晚上,還是在食堂吃飯,吃完了我叫她出去,結果她還是借口太累,要回宿舍休息。我也不敢太急,怕她看出我的用意,隻得繼續送她回宿舍,把開房計劃推遲到明天。結果到了第二天,劉雨薇還是相同的理由,說軍訓太累了,要回宿舍休息。我有點急了,說:“去外麵休息也行啊。”劉雨薇斜眼看著我:“吳濤,你想乾什麼?”我一下就心虛了,說:“沒什麼啊。”把她送回宿舍。連著第三天、第四天都是這樣,我懷疑劉雨薇肯定識破我了,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或者是就沒打算和我開房!
可我又舍不得放棄,眼看著這鴨子快熟了,哪能讓她飛走不是?隻好耐著性子,每天陪她吃飯,然後送回宿舍,希望有天能說動她,和我一起到外麵溜溜。結果連著過了七八天,劉雨薇還是沒有要和我出去的意思。其實當時已經很明顯了,劉雨薇也是身經百戰的主,還能不知道我想乾什麼?但是我還抱著一線希望,安慰自己說軍訓就是太累,等正式開學了再開房也不遲。這個時間裡,我就琢磨呂光的事。
我了解混混的一些作為,他說軍訓完了收拾我,那這件事就一定沒跑。都在一個學校,發生摩擦是遲早的事,我得想辦法自保了。離軍訓結束還有四五天的時候,我和龐華來了一次深度談話。我告訴他,現在縣一中四方割據,另外三個鎮勢力龐大,咱們天曲鎮要是再不團結起來,正式開學以後肯定就被虐成狗了,到時候咱們在縣一中活的連狗都不如。龐華被我唬住了,問我該怎麼辦。我說:“咱們天曲鎮在縣一中讀書的不是有二十幾個嗎,晚上你把他們都叫到食堂,我給他們開個會。”龐華說行,然後就去辦這事了。
之所以在食堂,是因為宿舍不能辦這事。宿舍人多嘴雜,還有兩個天屯鎮的,我怕消息泄露出去,這事還是悄悄的辦好。起初我以為,憑我在天曲鎮的名氣,晚上沒人敢不來。結果到了晚上,龐華隻帶了十幾個過來。我就問他:“其他人呢?”龐華說:“他們要好好學習,不想參與這些事情。”我那個氣啊,當場就說:“走,找他們去,連我的話也不聽?!”
十幾個人跟著我出了食堂。剛走了幾步,我就想起來,這些說要好好學習的,就算被我強拉來了,那也是烏合之眾,還沒打呢就全跑了,反而還影響我們的士氣。我就說:“不管他們了,他們以後挨打,也不要來找我!”然後又帶著人回去了。
晚飯時間早過了,所以食堂現在隻有我們。我仔細認了認他們,一個出名的混子也沒有,看著就都是老實學生。我有點無奈,可也沒有辦法,將就著用吧,再慢慢培養嘛。就把縣一中目前的情況說了一下,給他們講了一番“團結才是力量”的道理,貫穿“威逼恐嚇、循循善誘”的原則,最後大家都說:“濤哥,我們都聽你的。”我心裡有點小得意,感覺自己還是可以當老大的。這一次,我不能再像初中那樣了,一定要好好和大家培養感情,將大家牢牢的團結在一起,對抗縣一中其他的惡勢力組織。現在條件比較艱苦,我隻能自己擔任紅棍、草鞋、白紙扇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