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說,他要是不接,我就真的去縣一中找他了。”
我大聲說:“肖海,揚哥說你要是不接電話,他就真的來縣一中找你了啊。”
肖海折了回來,說道:“我沒說不接啊,我去上個廁所而已。”然後他醞釀了一下情緒,從我手裡接過電話,豈止是“接”過,簡直就是“捧”過。肖海捧著手機,點頭哈腰地說:
“揚哥,好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剛才啊?剛才我和你鬨著玩的嘛……我知道是你,吳濤的大哥嘛,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真是鬨著玩的,我知道揚哥愛開玩笑,所以就和揚哥開了個玩笑哈哈哈哈……不好笑啊,那我以後就不開了嘛哈哈哈哈……放心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吳濤的,這邊是有個高二的找他麻煩,不過揚哥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好好好,改天一定過去,零點KTV是吧……好嘞好嘞,那就這樣啊揚哥,不打擾你了……”
掛了電話,肖海把手機遞給我,神色複雜地說道:“揚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平易近人……我們以前關係很好的,經常在一起玩,咱們以後就是一起的了哈哈……”
我嘿嘿笑著,也不去埋汰他了,說道:“肖哥,這個屈川怎麼回事,晚上還來不來找我們?”
肖海就坡下驢,趕緊跟著轉移話題:“啊,這個屈川啊,他鬼大的很,他不會來的。”
我一頭霧水:“到底什麼意思?”
“這是屈川一向以來的策略。”肖海解釋說:“他故意讓你在教室等、在宿舍等,就是為了讓你時刻處在焦慮和等待之中,等到把你磨的筋疲力儘、耐心全無的時候,才會正式約你到操場打架。到時你已經沒有精力應戰了,他贏的也就輕輕鬆鬆,其實就是玩心理戰。”
我驚訝地說:“心理戰?!這人好無聊啊,不就是打個架嘛,怎麼連心理戰也用上了。”
“嘿嘿,他就這樣,他兄弟不多,隻能出奇製勝。這事你彆管了,今晚早點睡吧,我會和他說清楚的。”肖海拍了拍我的肩膀,還親切地把我送回宿舍,再也不提當我大哥的事了。
我也讓大家早點睡,和他們說屈川今晚不來了。於是有的走了,有的還留著喝酒,每天晚上都是這樣,我也習慣了,我們宿舍就和驛站似的。過了十來分鐘,有個高二的下來,和我們說:“川哥晚上有事,讓你們明天中午在教室等著。”果然和肖海說的一樣,這是屈川的一種策略。我當時也喝了點酒,直接罵道:“滾你媽的,老子明天在他媽逼裡等著。”
那個學生變了變臉色,退出去了。第二天來到教室,黃曉雯又問我昨天的情況。我說屈川沒來,讓我中午在教室等著。黃曉雯說:“他有病吧,到底來不來了。”正說著呢,外麵有人叫我。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肖海。我跑出去,問他:“肖哥,什麼事?”
肖海訕訕地說:“不用叫哥,叫我肖海就行。”
我樂了:“那怎麼行,該叫也得叫啊。肖哥,到底怎麼回事?”
肖海這才說道:“我和屈川說通了,他不會找你麻煩了。中午咱們碰頭吃個飯,兩邊各帶三四個人,把這事說開就行了。都在一個學校,和和氣氣的比什麼都強,你說呢?”
我想了想,把葉雲叫出來,和他說了說這個事。葉雲說:“挺好啊,那就和解唄,老打架也沒意思。”我又把東子叫過來,東子也同意和解。我就說:“那行,肖哥,中午見吧。”
說完,我就準備回班去了。肖海拉住我,說道:“你等等,還有個事和你說。”
然後他把我拉到一邊,又說:“到中午了,你給屈川道個歉吧……”
我一聽就火了:“想都彆想,這飯我不吃了!”
“你彆衝動啊,高一給高二的道歉又不丟人。昨天你當那麼多人的麵踹他兩腳,道個歉也是情理之中,沒人會說你什麼的。給我個麵子,這事就這麼算了行不行?”
“肖哥,我不為難你,你要是覺得棘手可以不幫,但你不能犧牲我的利益去成全彆人。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是道歉的話,我肯定不去。”
說完,我就回班了,也不管肖海怎麼解決。葉雲和東子問我怎麼回事,我就一五一十地和他們說了,他們也不同意道歉,這是基本的原則問題。
到快放學的時候,肖海給我發了條短信:不用道歉了,一會兒按約吃飯吧。
看來這個肖海還挺有能力的,竟然能說服屈川不用讓我道歉。放了學,我就叫了葉雲、東子去了肖海說的學校外麵的飯店。當時我也多長了個心眼,畢竟和肖海還不算熟,所以還是悄悄帶了家夥,在口袋裡放了個拳撐子。隻是以防萬一,所以就沒讓葉雲和東子帶家夥。肖海應該沒有那個膽子,除非他以後再也不見宋揚了。
到了飯店,肖海和屈川他們也來了。屈川也帶了兩個兄弟,一共七個人,進了包間,先是點菜點酒,肖海表現的很樂嗬,說道:“昨天鬨了點不愉快,不過現在沒事了,鬨了半天都是自己人!哈哈,我和屈川認識一年多,關係就不用多說了;我和吳濤的大哥也認識多年,關係更是沒的說了。不管怎麼樣,大家以後都是朋友,少不了互相幫襯,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來,一起喝一個。”說完,就端了自己麵前的酒喝了。
大家都挺給麵兒,端起酒來喝了一個。剛放下杯,屈川就說:“不對啊肖海,昨天你說吳濤是你的小弟,怎麼今天又說他是你朋友的小弟啦?”
一聽這話,我就緊張起來,總覺得屈川不懷好意,好像在故意挑事似的。
肖海卻樂嗬嗬地說:“這個事,我得解釋一下。吳濤呢,確實是我一個朋友的兄弟。隻是我認識吳濤,吳濤卻不認識我。昨天那個情況比較緊張,我著急要救吳濤,情急之下就說他是我的小弟。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啦!哈哈,怪我,是我沒說清楚,我自己再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