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自己彆慌,想了想說道:“先把肖哥抬回去。”
大家把肖海又抬回宿舍。因為我也打過不少架,自認對外傷還是懂一些的。我仔細看了看肖海的傷口,身上基本沒什麼事,就是腦殼子上有個口子,不過已經凝固住了,看樣子至少過了一個小時,浸到後背衣服上的鮮血也乾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肖海現在的昏迷,是失血過多造成的,還是重物襲擊造成的,據我分析後者的可能較大。不管怎樣,還是及時送到醫院較好。我給王峰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他說在家,我說你過來一趟吧,現在宿舍出了點事情,然後簡單地說了一下。王峰讓我彆急,說先派值班的保安過去看看,他那邊也儘快趕過來。我掛了電話,想了想說:“我去找任遠。”
葉雲出去看了看,外麵依然靜悄悄的,說道:“任遠有備而來,你上去肯定凶多吉少。上去的話,還是多帶點人。”然後他出門叫人,先把我們的兄弟叫過來了。宿舍裡聚了黑壓壓的一片,東子上火地說:“走,咱們上去找任遠!”
這時候已經聚了二十多人,動靜已經鬨的不小,走廊裡也出來不少人看熱鬨。葉雲又說:“這點人還是不夠,咱們把老肥他們也叫出來,這次不能由著他們,必須強迫他們都去。”
我點了點頭,葉雲和東子就出去叫人。我還留在宿舍,仔細查看肖海,隻覺得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真不知這樣拖下去會出什麼事。就在這時,走廊裡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我出去看了看,原來老肥不給開門,葉雲和東子正在踹門,一邊踹一邊罵。走廊裡的人越來越多,都光著膀子在外麵看。但是我晃了一下,就知道沒幾個混子,都是普通的學生。我的頭皮一陣發麻,越發感覺任遠這次的布置非常緊密。
我快步走到老肥宿舍門前,不等葉雲和東子說話,直接上去狠狠踹了一腳。宿舍的門是木製的,可以說非常脆弱,一腳就踹了個洞出來。但是門還沒開,感覺裡麵被桌子之類的東西堵住了。我衝裡麵說:“老肥,這次你要是不出來,我保證事後把你弄死。”
裡麵還是沒有聲音,我又“咚咚”踹了幾腳,踹破好幾個洞,但是沒有什麼效果,裡麵好像是拿床頂住了。我罵了一會兒,老肥還是裝死。我沒辦法,又去踹二炮的門,結果遇到一樣的事情,裡麵被死死的頂住了,看來任遠和他們提前打過招呼了。我就搞不懂了,他們這麼害怕任遠?我又連著踹了好幾個門,包括莊浩、拐子他們的門也踹了,結果都是紋絲不動的樣子,二十多個人跟著我在走廊像傻逼一樣竄來竄去,結果半天了一個人也沒有叫到。
我又看了看走廊上看熱鬨的學生,大概也有四五十個左右。我有點死馬當活馬醫,就和他們說:“我們要上去找任遠,你們有沒有人跟著我?”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有幾個人響應了。說實話,我當時都有點絕望了,再一次感覺自己這個高一老大就是擺設,組織能力實在是太差太差了!威風的時候多的是人跑出來巴結,遇難的時候就全都消失無蹤了!
我一直告訴自己理智,但是現在有點理智不了了,想著要不就這樣衝上去吧,看看任遠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我又跑回宿舍看了看肖海,聽了聽他的心跳,探了探他的呼吸,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都特彆微弱了!就在這時,樓下傳來很重的敲門聲,我趕緊跑下去,一堆人也跟著我跑下去。宿舍樓的大門依舊緊鎖,外麵一邊拍門一邊喊:“有人嗎?有人嗎?”
我跑過去,透過門縫看了看,原來是保衛科的過來了,看著有五六個人。我說:“宿管大爺不知道去哪了,你們有沒有額外的鑰匙?”外麵有人說:“沒有,就那老頭有鑰匙。”我著急地說:“那你們趕緊聯係學校吧,說裡麵有個人受了重傷,再不送醫院就死定了。”
我得把這事說的嚴重,學校害怕擔責任,肯定會想辦法的。外麵的人說行,趕緊喂喂喂的打電話。葉雲也給他舅打了電話,估計這大半夜的,學校領導都要被叫起來了。但是這三更半夜的,學校領導來一來也得半天,況且他們來了也不一定就有效果,現在整棟宿舍樓就像鐵桶一樣嚴密,進不去也出不來,任遠又是鐵了心要和我乾。我又返回宿舍,從肖海口袋裡摸出手機,找出任遠的號撥了過去。
任遠很快就接起來,看來是等了我半天。我沒和他廢話,直接說道:“你讓宿管大爺下來開門,先把肖海送到醫院,接下來咱們怎麼玩都行。”
任遠說:“什麼宿管大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肖海確實是我打的,你想報仇就上來找我吧,我們一千多高二學生都在等著你呢。”
他這話純屬吹牛逼,整個高二還沒有一千多學生呢,刨去女生,再刨去不住宿的,樓上現在頂多也就三四百人。不過現在不是和他計較這個的時候,我繼續說:“行,沒問題,你想讓我上去是吧。我可以陪你玩,但是你先把大門開開,你也不想鬨出人命吧,對你也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