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歸無趣,上了真實戰陣,可能就是如此吧……”,曉叔若有所思,道:“一刀砍來,一**去,看哪邊的陣列不亂,整齊劃一,堅持到對方崩潰就勝了。”
“都靠兵卒廝殺,那要猛將乾什麼?我聽阿爺講前朝故事,可都是一將萬夫莫敵。”
“強將手下無弱兵呀。我是沒有萬人敵的本事,小北,說不定你就是未來的不敗名將呢,哈哈。”
“曉叔你又取笑人,這習慣可真不好。”
談笑間已到村口,遠遠可見有三騎正向著此地馳來。
兩人催馬迎上前去,裡許路程轉瞬即至,曉叔下馬躬身,高聲道:“恭迎將軍!”
少年也有樣學樣地下馬迎候,卻忍不住抬頭偷眼打量。
來騎小跑到跟前,戛然止步。
隻見左側一騎的馬上之人在頭頂隨便紮了根帶子,係住茅草般的亂發,身著兩檔衫。雖是嶺南,入了臘月也帶著寒意,此人卻似乎毫不在意。
隻見他裸露的肩膀和手臂上筋肉虯結,皮膚布滿一圈圈水癬,還有數道可怖疤痕。長著滿臉絡腮胡子,雙目含赤,麵相凶惡,就像阿爺故事裡講的猛張飛。
侯勝北暗中給此人起了個”凶漢“的外號。
右側一騎是個三旬短髭男子,看到少年後,眉頭微微一皺,向正中一騎道:”稟將軍,這是小兒,性情頗為頑劣。”
正中一騎開口,聲如金石鏗鏘
:”原來是侯賢弟的令郎,果然少年俊傑,但不知姓名?”
短髭男子正要回話,隻見少年作揖不變,直起身來朗聲道,“父名安都,字成師。小子姓侯,名勝北,取必勝於北朝之意!”
正中一騎微愕,旋即頷首道:”好名字,安都果然有壯誌雄心,必能與吾共成大事。”
這名男子向著侯勝北微微一笑,揮鞭一指左側,“此是周文育,字景德。”
又以鞭梢自指道:“吾姓陳,名霸先,字興國。”
侯勝北跟著侯曉在前引路,一邊暗忖,這名男子想必就是阿父和曉叔舉眾投奔的貴人了,隻不知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
剛才匆忙一瞥之間,但見他年紀已然不輕,頭戴皮弁,鬢發間半花白,天庭飽滿隆起,鼻正口方,頗有威嚴。
既稱將軍,想必是朝廷的統軍大將。陳霸先,字興國,嘿嘿,名字確是威風凜凜得很。
他小兒一個,於朝廷大事所知有限,多想也是無用,心思不由轉向阿父接下來如果要考較課業,自己該當如何應對的問題。
五人一路無話,不一刻即將到達侯家宅院。
隻聽那名為陳霸先的男子輕噫一聲,勒馬止步道:”侯賢弟,你這宅院選址甚好,依山傍水,居高臨下,也算是個小小的易守難攻之地了。”
觀看片刻,少許又道:“這宅院也是布局嚴謹、古樸莊重,門上有望樓,四角有角樓,與北朝塢堡有異曲同工之妙。若是沒有器械相助,等閒百餘人怕是奈何不得這莊子。吾也是來了嶺南,才見到這等建築。江南的宅院與之相比,好比嬌柔女子與粗壯漢子,偏於孱弱了。”
侯勝北隻知自家的宅院背靠大山,建在山腳一處凸出的高台上,高台下有條小河流過,宅院建得四四方方圍成一圈。
每日裡進進出出上坡下坡,卻是從來不曾聽到有過如此點評。心想此人可能確實懂些門道,不禁暗生敬佩。
就聽父親一聲嗬斥道:”速去通知你阿爺。振遠將軍、西江督護、高要太守、督七郡諸軍事、監始興郡事陳公霸先來訪。讓阿爺準備出門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