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白了林德一眼,說道:“克連恩家族的未來關我什麼事,那是家族的那些大人們要關心的,而且就算現在掌管紅湖城的克連恩家族出事,不是還有一支保存下來了嗎?克連恩家族是不會消失的。”
“既然這樣,您這樣惆悵是因為什麼?”林德一臉不解的問道。
喬爾隻是看了林德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在喝了兩口酒後,似乎有些微醉,話也變得多了起來,就像一個長輩一樣提醒林德在加入提利爾家族後需要注意的一些事等等,然後便示意林德好好休息,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很快就從房間中傳來了鼾聲。
喬爾的舉動讓林德有些懵了,他不明白喬爾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多愁善感起來,而且態度也變得有些不同起來,和從金樹城這一路上相處的狀態完全不同。
這時,忽然有人在門口說道:“他是把你看成自己過去的侍從了,你們的性格和年齡都很相似,劍術稍微有些差距。當年他也是這樣將自己侍從送到了巴利斯坦大人身邊,結果卻在瘋王麵前犯了錯,被瘋王折磨致死。”
林德臉色微微一變,抬頭朝門口看過去,隻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門口多了一個穿著仆人衣物、相貌很普通的老人。
從老人剛才的話語,不難聽出他應該在門口站了一段時間了,並且聽到了喬爾的囑托之言,可無論是林德,還是喬爾,都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人偷聽,這無疑林德心生警惕。
林德覺得喬爾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人倒也罷了,可自己的各種感官在重生之後得到了非同一般的加強,可以輕易的通過聽力聽清楚方圓二三十米範圍內的所有聲音,比如腳步聲、說話聲,甚至就連呼吸聲都能夠分辨出來。
然而,現在哪怕是他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也聽不到門口老人呼吸的聲音,就仿佛老人隻是一個幻覺罷了。
就在林德驚訝眼前老人的身份時,隱身在門口陰影處的老人朝著林德,說道:“你不用擔心,我隻是一個失去姓名和身份的人罷了,來這裡隻是想要見見以前的老朋友,原本我應該無聲無息的離開,不過倒是被你的劍術引起了好奇心,所以才會出現在你麵前。”
“你的朋友是喬爾?”林德並沒有因為對方沒有表現出惡意而放鬆警惕,他的手依然落在了自己的劍柄上,跟著試探性的問道。
“他隻是一個意外,就像你一樣。”老人沒有在意林德握住劍柄的舉動,他隻是在聽了詢問後,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所以簡單回答了一下,又朝林德問道:“傳授你劍術的老師是一名水舞者大師嗎?”
“不是。”林德搖頭道。
“不是嗎?”老人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說道:“雖然你的劍術和水舞者的劍術相差極大,但你移動時的步伐倒是很像水舞者的步伐,應該是水舞者步伐改進而成的,專門為了配合雙持劍術,有能力改進水舞者步伐的人厄索斯大陸上屈指可數,而維斯特洛大陸上隻有一個。”說著,他極為嚴肅的看向林德,再次問道:“你確定你的劍術老師真的不是一名水舞者大師?”
“我可以無比確定我的劍術絕對不是來自一名水舞者大師。”林德神色肯定的回答道,隨後他注視著老人,意味深長的說道:“凡人皆有一死,凡人皆需侍奉,那名水舞者大師是閣下的目標嗎?來自布拉佛斯的無麵者大師。”
老人聽到林德的話,極為詫異的看向林德,既沒有否認林德的猜測,也沒有承認,隻是充滿懷疑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林德閣下應該隻是一名普通獵人,從來沒有離開過河灣地,更彆提前往厄索斯大陸了,你又怎麼知道布拉佛斯的無麵者?”
林德沒有回答他,而是抽出雙劍,朝著老人,說道:“我很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無麵者的劍術技藝,你和我比鬥一場,我就告訴你,我的這些知識來自哪裡。”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了解無麵者的話,就應該知道無麵者隻會殺死被千麵之神標記的目標,而你並不是。”
就在說話的時候,在閣樓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應該是一些仆人來收拾樓下浴室。
見有人來了,老人也失去了和林德交談的興趣,朝林德行了個禮後,整個人便退到了陰影之中。
林德並沒有站在那裡看老人離開,而是追了上去,隻是老人已經從門口消失了,而憑借自己超常的視力,他依然能夠看到在閣樓不遠處的樹上,一個身影快速的移動,跳躍到了旁邊的圍牆上,然後翻過了圍牆,從視野中消失。
見老人已經離開,林德回到了房間內,將房門關好後,便躺在了床上,而他並沒有將雙劍收回劍鞘,而是放在了手邊,隨時能夠拿到的位置。
雖然剛才他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給了他一個極大的教訓,讓他原本因為和佛提莫·克連恩比鬥產生的一點驕傲徹底消失,同時也讓他認識到冰與火的世界還是有很多能夠對他產生威脅的神秘力量和未知強者,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死於非命。
隨後的時間林德都是讓自己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直到天亮。
在聽到隔壁喬爾起床的聲音後,林德便直接去找喬爾,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喬爾。
喬爾聽後先是愣了愣,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告訴林德不用擔心那名無麵者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隻是喬爾在離開之前,單獨的找到了佛提莫·克連恩,與之交談了很長一段時間。
之後加蘭·提利爾身邊的護衛也增加了一倍,而且佛提莫也時刻守在加蘭身邊,像是在預防刺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