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子正準備質問林德的身份以及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周圍的時候,一旁的人類卻解除了戒備,將長劍插回到了劍鞘,然後朝森林之子做了一個手勢,說道:“不用擔心,他不是敵人。”說著,他看向林德,道:“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你,你們走得太慢了,這麼長時間才走到禦林,我還以為你們現在已經在君臨城了。”
聽到這人的話,林德愣了愣,雖然他的話聽起來似乎和自己認識,但眼前這人無論相貌還是聲音對林德而言依然很陌生,可問題是那種熟悉感並沒有因為相貌聲音的陌生而消退,反倒始終保持著。
正是因為這種反差極大的陌生和熟悉,使得林德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並且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新桶城的那個無麵者?”
“真是敏銳的知覺和觀察力,要是你的名字出現在名單上,我肯定不會去接的。”中年人點點頭,笑著說道。
林德打量了一下眼前已經換了一副麵容的無麵者,視線落在了這人胸口和腹部的幾道幾乎將他開膛破肚的傷痕,說道:“看樣子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中年人低頭看了看傷口,點點頭說道:“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總算是完成了。”
在中年人說話的時候,森林之子拉了拉他的衣服,似乎在提醒對方什麼。
“對了,忘了給你們介紹。”中年人顯得非常親切,說道:“這是火花,我的一個老朋友,這次多虧了她,我才能夠活下來。”說著,他又指了指林德,道:“他叫林德,被人稱作獵熊者。”
“你就是獵熊者林德?”森林之子火花聽到無麵者的介紹後,略帶驚訝的看向林德,並且用熟練的通用語說道,從她的話中不難聽出她認識林德。
林德朝火花行了個禮,說道:“沒有想到我的名字竟然連森林之子也聽過?”
“我在森林外的一個村莊裡,聽到過吟遊詩人唱的獵熊者之歌。”火花解釋了一下,跟著用剛才那種語言哼唱了那首獵熊者之歌,雖然是同一種曲調,但現在火花哼唱出來的效果遠遠超過了用通用語哼唱的效果,“我很喜歡這首歌,不過,你和歌裡麵的獵熊者相差真的很大。”說著,她轉頭看向了無麵者,疑問道:“他真的是獵熊者嗎?”
“是的,他就是獵熊者,”無麵者回應道:“你要知道任何傳說都有誇張的成分在裡,不能完全相信。”
火花沒有再理會獵熊者之歌的真實性,她轉而對林德竟然能夠吸引一頭影子山貓的幼崽產生了一絲興趣,跟著她走到了林德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又圍繞林德轉了兩圈,疑惑的問道:“你並不是異形者,也不是綠先知,身上也沒有魔力,為什麼這隻影子山貓的幼崽會對你這麼親近?”
在火花說話的時候,白化影子山貓幼崽正用自己的爪子用力抱住林德的腿,試圖爬到林德身上,但怎麼用力都做不到,最終還是林德彎腰將其抱起來,而被抱在林德懷裡的幼崽立刻變得很安靜,顯露出對林德有著極強的親近感。
反觀,其他正常的影子山貓,無論是成年的,還是幼小的,對林德都表現出極強的抵觸和警惕,哪怕有森林之子的壓製,那股源自野獸本能的敵意都沒有半點減弱。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德撫摸了一下懷中的幼崽,也是一臉茫然,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蘊含什麼力量能夠讓白化影子山貓幼崽如此親近,但他卻可以肯定這種力量,絕對不是來自於和平使者,因為在和平使者的戰鬥經驗之中就沒有一個和野獸有關的,所以問題隻可能出現在前身身上。
至於森林之子火花在找不出原因後,很快就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她轉過身,朝著那幾隻影子山貓和幼崽嗬斥了幾句,影子山貓看了看被林德抱在懷中的幼崽一眼,然後逐一叼著幼崽和地上的食物,鑽入到了那個森林之子出來的山丘樹屋內。
見此情況,林德也揪住了手中影子山貓幼崽的後頸皮,將其遞還給森林之子。
然而,森林之子並沒有伸手接,而是朝林德說道:“既然它選擇跟著你,你就養著它吧!”說完,她又轉身朝無麵者說道:“藥效很快就會發揮作用,你的身體會很快恢複,現在你和我的賬已經徹底結清了,你認為呢?”
“是的,我們的賬已經結清了。”無麵者點了點頭,跟著又說道:“不過,我們還是朋友吧?”
森林之子神色非常堅決的說道:“朋友是不會把危險帶給朋友的,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你身上的麻煩太多,我擔心會被你牽連。”
說完,森林之子便轉身鑽進到了自己的樹屋內,而無麵者臉上則露出了一絲苦笑。
隻是,在森林之子準備關門的時候,她又補充了一句道:“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再來的時候,最好準備好足夠吸引我的禮物,否則我是不會出來見你的。”
說完,便重重的將木門給關上。
聽到森林之子補充的話,無麵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時,林德忽然感覺到地麵微微震顫起來,就仿佛是地震了一般,緊接著他看到眼前隆起的土丘樹屋開始緩緩下沉,很快拱起的地麵開始逐漸平複,最終變成了一塊平坦的草地,然後地上的草開始瘋狂的生長,長到了齊腰的部位才停下,而深深地草地也徹底的將剛才森林之子住所的痕跡給掩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