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說這番話的時候,身上的殺戮氣息也隱隱被釋放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在繁星聖堂前殺了那麼多人的緣故,現在他身上的殺戮氣息變得極為更加強烈,對人的精神產生的壓製作用也更加明顯,甚至有人隱約聞到了一股血液才有的鐵鏽味。
也不知道是因為林德的話太過駭人的緣故,還是殺戮氣息產生的效果,總而言之帳篷裡麵全都變得鴉雀無聲。
而林德並沒有受到帳篷內的氣氛影響,轉過頭,朝一旁的維拉斯說道:“維拉斯大人,你作為這支隊伍的主帥卻極為失職的放任騎士散漫自由,這才造成昨晚有那麼多騎士以極不體麵的方式被殺,在對失職的騎士懲罰完結後,你也必須接受懲罰,而且是加倍懲罰,二十鞭刑。”
“林德·泰倫,你瘋了!你怎麼敢……”林德的話音剛剛落下,帳篷裡麵立刻炸了鍋一般,所有都在斥責林德的逾越之舉。
反倒是作為當事人的維拉斯卻顯得非常平靜,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轉頭看向林德,沉聲道:“林德大人,我接受懲罰。”
帳篷裡麵的眾人立刻愣住了,無比驚訝的看著維拉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維拉斯軍營裡的士兵來說,今天可是看到了一幕奇景,數十名貴族老爺,數百名騎士、騎士侍從和隨從騎士全都脫光了上衣整整齊齊的趴在了臨時製作的十字行刑架上,在他們身後分彆站著一個頭上帶著頭套、看不清麵容的行刑者,據說這些行刑者都是專門從海塔爾家找來的人,以避免使用軍營裡的士兵會事後受到報複。
每一個行刑者手中都拿著一根長鞭,在新的騎兵隊統領兼軍法官的林德一聲令下,所有行刑官都朝著眼前的受刑騎士甩出了鞭子,一陣陣慘叫聲頓時在軍營操場上此起彼伏的傳出來。
鞭刑是一門技術活,隻有行刑老手才能夠掌控抽出的鞭子,也才可以決定鞭子抽在行刑者身上的那一刻是假抽,還是真抽。
很顯然從海塔爾家找來行刑的這些士兵,並不是什麼高明的行刑老手,他們抽出的鞭子都實打實的落在了受刑者身上,再加上像這樣可以公開鞭打貴族老爺們的事情絕無僅有,這使得他們將平時對貴族的怨恨和嫉妒全都發泄出來,每一鞭都是全力揮出。
很快十記鞭刑就執行完成了,那些行刑者交還鞭子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儘。
而受刑者雖然後背已經抽得皮開肉綻,但他們並沒有立刻送去帳篷治療,而是站到了一旁,臉色陰沉的看著空出來的場地。
緊接著讓軍營中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一幕出現了,作為這支隊伍的統帥,高庭繼承人維拉斯·提利爾此刻也赤裸著上身,走到了行刑架前,趴在了行刑架上,而剛剛擔任軍法官林德則拿著鞭子站在了維拉斯的身後,隨後林德的副官瓊恩大聲宣讀對維拉斯的懲罰命令。
軍營裡麵所有人都嘩然一片,在普通的士兵看來,騎士軍官擅離職守,導致出事的時候軍隊沒有軍官指揮作戰,所以騎士軍官受罰這很正確,但維拉斯受罰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因為並不是他讓騎士軍官擅離職守的,而且當時出事的時候他還在繁星聖堂裡麵,根本不應該承擔任何責任,完全是被牽連的。
不少士兵都大喊著放過維拉斯,說林德的懲罰不公,然而林德絲毫沒有理會這些喊聲,在瓊恩宣讀了懲罰命令後,便拿起了手中的鞭子,朝著維拉斯後背狠狠的抽了過去。
在場所有人立刻看到維拉斯的後背出現了一條皮開肉綻的鞭痕,同時聽到維拉斯發出一聲慘叫聲,整個軍營瞬間安靜了下來。
接著一記記鞭子抽打在了維拉斯的後背上,維拉斯的後背被打得血肉模糊,慘叫聲也逐漸減弱,到了最後一記鞭刑時,直接昏了過去。
這時,林德才收起了行刑鞭,示意等在旁邊的隨行學士將維拉斯帶回帳篷醫治,然後便下令軍營的人解散。
這一刻,軍營裡麵所有人都記住了獵熊者林德這個名字,記住了這個平時穿著一身華麗盔甲、站在維拉斯身邊沉默寡言的騎士。
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視軍營頒布的軍法,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記下每一條法規,生怕自己觸犯了被拖到廣場受刑。
軍營裡麵發生的這些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舊鎮,眾人即便還沒有從昨晚的鐵民入侵中恢複過來,但在聽到了城外軍營行刑的盛大場麵後,都感到了震驚,獵熊者林德的名字也響徹了整個舊鎮,所有人都不由得在林德身上貼上兩個標簽,一個就是瘋狂,另一個就是公正。
用褒貶不同的兩個詞同時形容同一個人,這讓獵熊者林德在聽過其名聲的人眼中變得更加複雜和神秘,也使得更多人議論他。
在參天塔內,雷頓·海塔爾看著自己情報總管遞交過來的文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半點喜怒。
“已經審問清楚了,這次襲擊舊鎮的鐵民是攸倫·葛雷喬伊指揮。”情報總管在一旁彙報道:“這些人原本是準備襲擊蘭尼斯港的,後來攸倫忽然改變了襲擊目標,選擇了我們的舊鎮。”
“為什麼他會突然改變目標?”雷頓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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