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塗?就算是你糊塗了,我都不可能糊塗。”奧蓮娜夫人狠狠的瞪了梅斯公爵一眼,說道:“我之所以要獎勵他,是因為他幫助我們提利爾家解決了一個大危機。”
梅斯公爵完全是一臉的茫然。
“艾勒莉,把那些情報給你丈夫看,讓他的頭腦也清醒清醒,不要一天到晚老是糊塗得分不清是非對錯。”奧蓮娜夫人衝著走過來的兒媳吩咐了一聲,又頗為記仇的朝梅斯公爵說道。
梅斯公爵從自己妻子手中接過了幾張紙,然後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些紙上詳細寫了鐵民入侵那晚所發生的事情,比如騎士散漫,擅自離開軍營,進入到舊鎮狂歡,林德擔心出事,派遣瓊恩帶領十名騎士侍衛以維拉斯給予他的特殊權力,暫時接管軍營,再後來鐵民入侵,瓊恩按照林德事先安排的應對方案,派出人手支援舊鎮守備隊,保護在繁星聖堂的維拉斯等等。
寫下這些內容的人是維拉斯身邊的顧問學士,是洛米斯學士的學生,值得信任。
“就算這樣也不能夠懲罰維拉斯呀?”梅斯公爵放下手中的情報信箋,說道:“維拉斯當時在繁星聖堂,是那些騎士自己擅離職守,和維拉斯又有什麼關係?”
“我真該把你的腦子撬開,看看你的腦子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荊棘女王被梅斯公爵氣得直翻白眼,說道:“維拉斯作為統帥,他手下的所有騎士都擅離職守,這難道還和他沒有關係。你沒有長眼睛嗎?那個林德·泰拉事先提醒過他,告訴他那些騎士太散漫了,讓他約束一下,他完全沒有當回事,所以才會在那晚所有騎士都擅離職守跑去狂歡,你現在告訴我,他有沒有責任?”
梅斯公爵低下頭來,沒有再反駁。
荊棘女王又繼續說道:“你以為林德公開對維拉斯行刑隻是為了懲罰他沒有約束那些騎士嗎?”
“難道不是嗎?”梅斯公爵反問道。
“當然不是,你這個蠢貨。”荊棘女王狠狠的瞪了瞪了梅斯公爵一眼,指著那些情報信箋,說道:“你剛才都在用眼睛看什麼,難道沒有看到有兩百多名騎士在那晚上死於鐵民的襲擊嗎?”
“啊?”梅斯公爵愣了愣,小聲說道:“不過是死了兩百多名騎士而已,我當初在風暴地攻打風息堡的時候死的騎士……”
“閉嘴!”荊棘女王嗬斥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是的那些騎士和這兩百多名騎士一樣嗎?這兩百多名騎士不僅僅隻有雇傭騎士,還有不少騎士來自我們提利爾家下屬封臣的家族中。在這些人裡麵還有一些貴族的繼承人和受器重的次子,他們派來跟著維拉斯到多恩本就隻是為了讓這些繼承人和次子長長見識,和我們提利爾家的繼承人搞好關係,如今這些人連河灣地都沒有走出去就死了,你覺得那些封臣貴族們會怎麼想?”
梅斯公爵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也意識到這件事沒有處理好,對提利爾家而言將會是一個大麻煩。
雖然這次死掉的騎士背後都隻是一些普通貴族或者小領主,但這些普通貴族和小領主卻是支撐提利爾家能夠立足河灣地的重要根基之一,要是真的因為這件事而對提利爾家產生怨恨和不滿,那麼對提利爾家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即便不會動搖提利爾家的根基,也會讓根基上出現裂痕。
荊棘女王看著臉上露出焦急神色的梅斯公爵,沉聲道:“你著急什麼,林德·泰拉已經幫你把麻煩解決了,你還著急什麼?”
“他幫我解決了?怎麼解決的?我怎麼不知道?”梅斯公爵完全是一臉茫然。
荊棘女王歎了口氣,似乎已經對自己兒子的腦子完全放棄了,語氣平淡的回答道:“林德公開對幸存下來的騎士行刑,就是在告訴死去騎士背後的貴族,他們的死是因為擅離職守,死得極不名譽,而他對維拉斯行刑,就是在給那些家夥一個交代,讓他們知道就是因為他們子嗣的擅離職守,才使得我提利爾家的繼承人會遭到如此羞辱的刑罰。現在要著急的是我們的那些封臣們,而不是我們,你信不信,這兩天那些人會接二連三的來高庭向你請罪,到時候你一定要認真接待每一個到訪者。”
梅斯公爵聞言,露出恍然之色,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了,母親。”隻是他還是有些疑惑,問道:“那個林德真的是想到了懲罰維拉斯,能夠解決封臣貴族的不滿,才這樣做的嗎?”
“我倒是希望他隻是無意中幫了我們家一把,而不是已經謀劃好了會有這樣的結果。”荊棘女王微微歎了口氣,隨後她略帶疑惑的朝梅斯公爵,問道:“從舊鎮發過來的情報才剛剛到我的手中,你是怎麼知道舊鎮發生的事情,又是怎麼知道林德對維拉斯實行鞭刑的?”
“是雷頓伯爵送來的信箋上提到的。”梅斯公爵拿出了那封引起他怒火的信箋,遞給了荊棘女王。
荊棘女王快速的看了一遍,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並且忍不住咒罵道:“這個老東西竟然跟我玩這種小花招,”說著,她轉頭看向了自己兒媳,說道:“彆人都說你父親癡迷巫術都糊塗了,我看糊塗的是說這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