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這名騎士說完,林德便抬手打斷了後麵的詢問,隨後他看了看騎士身後躲在簡陋工事中的士兵,很輕易的就從一些細節看出這些士兵全部都是臨時招募的農民,並不是常備士兵,戰鬥力幾乎為零。
於是,坐在馬上的他又低頭看了看這名騎士,覺得這名騎士有些眼熟的麵容,說道:“安德斯爵士是不是在哪裡見到過你?”安德斯·沙德連忙說道:“一年前我也參加了神恩城比武大會,您在接受挑戰的時候,我曾經在旁邊觀戰過,並且也獲得了您的指點。”
“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安德斯爵士。”林德點了點頭,隨後正色道:“既然這樣,我就不廢話了,維爾城前幾日入侵我的領地已經對我的領地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破壞,雖然那些入侵者已經被殲滅了,但作為入侵者的主使者必須受到懲罰。”
“大人,這件事……”安德斯·沙德麵帶慌色,連忙想要替維爾城領主解釋。
林德再次抬手製止他說下去,道:“伱不用說什麼,你隻是一個騎士,並不能夠做主,我隻需要你將我的話完整的帶回去說給懷蘭·維爾伯爵大人聽,隻有他才能夠做出決定,你明白嗎?”
麵對林德散發出來的威勢,安德斯不禁低下頭,道:“明白。”
林德神色極為嚴肅的說道:“你告訴你的領主,骨橋將會作為這次維爾城入侵我領地的賠償。兩天內,撤出蛇牙塔周邊所有的人,如若不然,我會將視其為對我宣戰,到時我會直接帶人去維爾城,那時候我要拿走的可就不再是一座骨橋了。你把我的話記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大人。”安德斯騎士低聲應道。
林德沒有再多說什麼,調轉馬頭,往回走去。
娜梅莉亞他們看到林德這種威脅的做法有些不解,但也沒有立刻詢問,而是跟在林德的身後離開了。
在看到林德離開後,安德斯騎士稍微鬆了口氣,隨後猶豫了一下,吩咐了跟在身邊的副手,將這裡的事務交給了他,然後騎馬快速的朝維爾城趕去。
也不知道是之前那名軍官不擅騎馬,速度太慢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安德斯竟然後發先至追上了那名軍官,於是他便代替那名軍官繼續前往維爾城報信。
就在安德斯騎士趕往維爾城轉達林德的話時,林德等人也回到了大風塔下的營地內。
林德和娜梅莉亞將馬交給了阿莎和布蕾妮,回到了帳篷內,接過孿生女侍從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灰塵。
這時,娜梅莉亞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個懷蘭·維爾會聽你的威脅,把骨橋送給你嗎?”
“不知道。”林德搖了搖頭,說道。
“不知道?”娜梅莉亞一臉驚詫的看著林德,道:“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事先都沒有想過懷蘭·維爾的反應嗎?”
林德又搖搖頭,說道:“沒有想過,剛才那些話都是突發奇想隨口說出來的。”
娜梅莉亞目瞪口呆的看著林德,看了半天,才說道:“為什麼你會突然想要說那些威脅的話?”
“很簡單,就是為了碰運氣!”林德如實說道:“你沒有發現嗎?從綠穀城開始,我們所有遭遇到的事情都非常順利,沒有遇到半點阻礙。出發前,預計到會遭遇的那些問題,比如領主、盜匪和野人部落等等都很輕鬆的解決了,就好像真的得到神靈的祝福一樣被好運纏繞著,所以我想要看看在維爾城這裡,運氣還是不是能夠起到作用。”
娜梅莉亞笑了笑,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懷蘭·維爾沒有答應你的威脅?你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樣,就像我說的那樣開戰呀!”林德聳了聳肩,說道:“我們事先不是已經計劃對維爾城動手了嗎?隻是缺了一個借口而已,原本想著利用野人部落和維爾城勾結、入侵我的領地作為開戰的借口,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誰又能夠想得到懷蘭·維爾竟然這麼愚蠢,自己把人派到了我的領地裡麵搞破壞,還被我抓住了,這麼好的借口又何必浪費呢?”
娜梅莉亞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她看來最近一連串的成功讓林德有些得意忘形了,做事也變得隨性起來,不再像之前那麼小心謹慎、深思熟慮,她想要勸說林德幾句,但卻又不想掃林德現在的興頭。
而林德似乎看出了娜梅莉亞心中所想,拉住她的手,微笑道:“不用擔心,我並沒有被之前的成功衝昏頭腦,雖然這次我做得有些隨性,但也並沒有超出我的計劃,正好也可以借著這個威脅試探一下這位維爾伯爵的底線。”
娜梅莉亞聽後,點了點頭,沒有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拿起戰斧走了出去,又去找黑港的騎士們對練去了。
相比起,娜梅莉亞在騰石鎮招募的那些雇傭騎士來,黑港的騎士更擅長軍陣配合,給娜梅莉亞帶來的壓力更強一些,所以娜梅莉亞這兩天一直都在借用這些騎士們的軍陣配合,增加自己針對多騎士軍陣的實戰經驗。
到了晚上,黛西他們押解著維爾城的戰俘也來到大風塔。
林德讓黑港的人將這些戰俘押解到黑港去關押,等這邊領地的各類設施建造好了以後,再將這些戰俘轉移回來。
雖然這次羅索、黛西和羅索斯他們解決了一千多名維爾城守備士兵,但他們也造成了七十多人的傷亡,戰績算不上太好。
要知道他們麵對的維爾城士兵可不是一千多人的整體,而是分散到了十多個村子,每個村子人數最多也就隻有一兩百人而已,而他們卻有四五百人,還都是訓練有所的騎兵,完全是在絕對優勢下的以多打少。
在這種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依然造成了七十多人的傷亡,這樣的戰績在林德心中顯然是不合格的,所幸真正戰死的人隻有三人,其他人都是輕重不同的傷勢。
林德讓幾人帶著隊伍中的軍官複盤整個戰鬥經過,找出他們的在指揮戰鬥時的缺失之處,他要的不僅僅隻是一些帶兵衝鋒的猛將,更需要能夠善於指揮調度的將軍。
而就在幾人複盤到了深夜的時候,營地守衛忽然跑來告訴林德有一名野人部落的使者要求見他,而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林德不禁產生了一些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