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德從大廳門口走進來的時候,克萊圖斯便第一個主動上前,向林德行禮,道:“林德伯爵大人,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克萊圖斯爵士。”林德也對克萊圖斯有著很深的印象,他是少數幾個接了林德的攻擊,手中的武器沒有被打掉的人,之後他了解到這人是伊倫伍德家的繼承人,也就順便記住了這個人。“奧貝娜?你還活著。”就在兩人打招呼的時候,伊倫伍德家的隊伍中有人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隻見發出驚呼的那人一臉驚訝得看著跟在林德身後身披黑紗的女人,並且接二連三的驚呼聲從人群中響起。
克萊圖斯聞言看向了那個女人,同樣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說道:“奧貝娜姐姐!”
“克萊圖斯,兩年沒見,你長大了不少!”奧貝娜微笑的看著克萊圖斯。
這些伊倫伍德家的人出現的反應讓林德也感到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奧貝娜竟然和伊倫伍德家這麼多年輕貴族認識,而且關係還非同一般。
奧貝娜似乎猜到了林德心中所想,解釋道:“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經常帶我去城堡裡麵玩耍,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城堡裡麵,和伊倫伍德家的人都認識。”
“奧貝娜姐姐,你和林德大人是……”克萊圖斯驚訝的看著奧貝娜,疑問道。
“林德大人是我丈夫的主君。”奧貝娜主動介紹羅索斯,道:“這是我的丈夫,羅索斯·泰拉,林德大人的獨立隊隊長。”
“丈夫?”克萊圖斯看向了羅索斯,詫異道:“奧貝娜姐姐,你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會兒我再解釋給你們聽。”奧貝娜微微搖了搖,並且朝其他聚集過來的伊倫伍德家的年輕貴族們說道。
林德也沒有再多說廢話,在眾人矚目下,直接走到了大廳中間,懷蘭·維爾的靈柩前,朝著眾人,說道:“諸位也不用瞎猜我一個河灣地的貴族為什麼會來這裡,我就直接告訴諸位好了,這位奧貝娜·維爾女士是懷蘭·維爾唯一的女兒,也是維爾城唯一的繼承人,我的目的就是讓她得到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林德此言一出,大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但很快喧鬨聲就占據了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維爾家旁支的人都在朝著林德吼叫,而其他來觀禮的貴族則相互大聲的議論著,並且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安靜!安靜!”林德大聲的嗬斥眾人,同時將手放在了失鄉騎士大劍上,一股雷霆從他的身上激射而出,掃過了大廳周圍所有的窗戶,將所有的窗戶全都震碎,一道道焦黑的痕跡出現在了周圍的牆壁上,就仿佛焚燒過一般。
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全都注視著林德,眼中或是充滿恐懼,或是充滿震驚,但更多的是崇拜和激動。
有關林德在蘭尼斯港展現出來的神跡力量等等傳聞,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多恩,哪怕神跡已經得到了七神教會的承認,在多恩依然沒有多少人相信這些傳聞,他們都隻是認為這不過是林德耍了一些遊藝人的小戲法罷了,而那些北邊的領主都愚蠢得看不出來,才會認為是神跡。
然而,現在他們才親身感受到傳聞中的神跡是什麼樣子,這一刻所有人都不再懷疑傳聞的真假,他們甚至覺得那些傳聞都不足以描述這神跡的千分之一。
在人群中一些七神教會的信徒已經跪在了地上,開始念誦祈禱詞,而其他異教信徒也同樣忍不住誦讀些什麼,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們激蕩的內心平複下來。
同樣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的奧貝娜和羅索斯也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林德,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見到大廳已經安靜了下來,林德朝羅索斯招了招手,將那些可以證明奧貝娜身份的文件拿了過來,將其放在了譜係書上,說道:“這些就是能夠證明奧貝娜身份的證明,裡麵有懷蘭·維爾伯爵和奧貝娜養父的通信,有懷蘭·維爾親自簽署、並且蓋有領主印章的繼承權文書,還有學城學士寫下的出生證明文件,我想這位學士應該可以驗證這些文件的真偽。”
“不需要驗證,這些都是真的,因為這裡麵除了信箋以外,其他文件都是我親手起草的。”在林德話音剛剛落下,一旁的老學士便直接宣布了結果,然後朝奧貝娜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孩子,讓我看看你。”
奧貝娜聞言愣了愣,轉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林德,便邁步走了過去,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帶著各種眼神看著她,羨慕、嫉妒和不甘等等。
老學士認真的看了看走到跟前的奧貝娜,神色略顯激動的說道:“很像,你很像你的母親,你出生時是我接生的,你的出生證明也是我撰寫的,你也是我親自送到哈曼·沙德手裡的,我原本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維爾家族也算是回到正統手裡。”
聽到這麼說,維爾家旁支的人臉上都陰沉無比,他們很清楚除非是證明奧貝娜是假的,否則根本沒有翻盤的機會。
與此同時,在王塚城的觀禮隊伍中,一個紅頭發、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從兜裡拿出了一些羊皮卷文件,準備從隊伍中走出去。
然而,他前後左右都不約而同的站出了幾個人,這些人瞬間鉗製住了他,跟著一柄柄短刺劍插入到了他的體內,精準的穿透了骨頭,刺入到了他的心臟和肺部,同時一張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讓他發不出聲來。
他驚恐的看向了前麵的王塚城領主達苟士伯爵,而對方卻絲毫沒有回頭看一眼的打算。
在他掙紮了幾下後,最終失去了力氣,手中緊握的羊皮卷軸也掉落在了地上。
隨後幾個人架著他的屍體悄悄的從人群後麵走出了大廳,沒有驚動任何人,除了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