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樹村休整了一夜,來自黑城堡和東海望的兩支遊騎兵隊伍繼續朝著北方下一個據點行進。
雖然昨天晚上,林德說出了自己來到塞外的目的是什麼,但無論是班揚·史塔克,還是曼斯·雷德都將他的話當作了一個笑話而已。
因為森林的積雪太厚了,隊伍沒有直接在森林穿行,而是朝著北方走了半天左右的路程,來到了一個名為鬼叉河的河畔。
相比起森林裡麵又厚又軟的雪,河畔的雪顯然要硬不少,踩踏下去,也不會陷進去很深,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避免踩到一些河邊被積雪掩埋的小坑。
隊伍沿著河畔繼續往西走,路上又發現了好幾個廢棄的野人營地,隻不過和之前發現的那個食人部落的野人營地來,這些被廢棄的野人營地有些不同尋常。
因為這些營地不僅僅搭建的樹屋都是完好的,就連一些各種生活用具、武器以及食物都還在這些營地中,仿佛這幾個廢棄營地裡麵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放棄了一切,什麼都不帶就這樣走了。
這些詭異的情況讓遊騎兵們也感到了一絲緊張,他們也失去了交談的興趣,重新回到了靜默狀態,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因為道路好走了,他們行進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在天黑之前,他們就已經趕到了卡斯特的堡壘。
雖然名為堡壘,但不過是一個用樹枝和泥土堆砌而成的屋子,它坐落在一個小山坡上,周圍是一圈土牆,從外麵看上去簡陋得甚至無法和河灣地任何一個農夫的家相比。
“烏鴉,你們的人太多了,不能夠全部進去!”在隊伍來到了土牆的入口時,卡斯特擋在了他們麵前,陰沉著臉,說道。
一頭白發的卡斯特不僅僅隻是相貌凶狠,寬厚的身體,結實的手臂,無一不在顯示他依然有著極強的戰力,無論是班揚、還是曼斯都沒有辦法輕鬆的戰勝他。
雖然卡斯特的態度有些惡劣,但作為長城以北少數幾個可以被稱作守夜人朋友的野人,班揚他們對其有著很大容忍度,所以他們答應隻進去幾個人,其他人都在圍牆的庭院內搭建營地。
卡斯特看了看被班揚挑出來可以進屋的幾個人,在看到人群中的林德時不由得愣住了,畢竟林德身上的穿著和周圍全都是黑鬥篷的守夜人完全不同,實在太突出了。
“他是誰?”卡斯特指著林德沉聲問道:“他應該不是你們的烏鴉?他是誰?”
“這位是盛夏廳伯爵林德·泰拉大人,他這次來塞外是有事情,至於什麼事情不方便說。”班揚簡單介紹了一下,但並沒有說出林德另外一個身份。
卡斯特打量著林德,眼中充滿了嫉妒,但語氣卻又顯得輕蔑,說道:“南方的伯爵,真是稀罕!竟然穿著鋼鐵盔甲在塞外走動,而且還沒有凍死,你可真是……”
“卡斯特,閉上你的臭嘴,林德大人可不是那種可以任由你侮辱的人!”在人群中,一名虔誠的七神信徒忍不住大聲嗬斥道。
其他認為林德是七神化身的遊騎兵也同伴嗬斥後,怒視著卡斯特。
感覺到自己犯眾怒了,卡斯特有些驚訝,再次看了看林德,然後嘴硬道:“這是我的領地,我想要說誰就說誰!”
隨後也沒有再針對林德說些什麼,便轉身走回到了屋子裡,班揚和曼斯示意手下在庭院內搭建臨時營地,而其他被選出來的人一起進入到了屋子內。
在進入屋子的時候,眾人都拿起了放置在屋子旁邊的麵包沾了一點鹽吃下,卡斯特的妻子們也端著鹽和麵包走到了屋外給其他的遊騎兵吃,隻是林德並沒有吃。
見到林德的舉動,班揚和曼斯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因為卡斯特提供的麵包實在太差了,簡直就是一堆木屑被揉成了一團,鹽也是苦的,他們覺得林德應該是覺得食物太差了,所以才會沒有動手。
畢竟在昨天林德拿出那盒價值堪比黃金的香料粉後,在他們看來林德就是那種對吃住要求極高的貴族。
而卡斯特也沒有說什麼,因為在他看來林德和其他人一起來的,其他人吃了那麼久代表了他們的賓客權利已經建立,林德吃不吃無所謂。
而且在過去也有過沒有守夜人沒有吃麵包和鹽,同樣沒有出事,所以在他的意識中除非是他先動手,否則守夜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他動手,建不建立賓客權利都一樣。
相比起外麵來,屋子裡麵要暖和不少,在屋子大廳中間,一個用石頭壘起的火塘整齊的架好了十幾根木樁,大火將木樁點燃,向外散發出熱氣,讓整個屋內變得溫暖到有些燥熱的程度。
卡斯特坐在了整個大廳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享受著自己妻子給他送過來的食物,絲毫沒有在意屋子裡的其他人。
遊騎兵們也早就對卡斯特的舉止習慣了,沒有說什麼,自己將準備好的食物拿出來,放在火上烘烤加熱,自顧自的做著事情。
昨天還沒有吃完的一些鹿肉也被他們放到了鍋裡燉著,很快混合了香料粉的香氣就從鍋子裡冒了出來,從未聞過這種香味的卡斯特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看著鍋裡的東西,咽了咽口水。
他的妻子們也都伸長脖子朝鍋子看過去。
其中一名非常年輕的女孩忍不住走了過來,詢問道:“這裡麵是什麼?”
“這裡麵是狹海對岸的香料,比黃金都貴,”一個年輕的遊騎兵回答了一聲,然後從鍋裡撈出一勺帶著肉塊的湯汁,放到了女孩手中的木碗中。
還沒等女孩喝木碗裡香氣撲鼻的湯,卡斯特便衝著她嚷嚷道:“臭女人,愣在那裡乾什麼,還不給我拿過來。”
源自內心的恐懼讓女孩的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跟著低下了頭,將木碗端給了卡斯特。
年輕的遊騎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麼。
卡斯特拿過木碗也不客氣,直接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乾脆將碗裡的湯汁和肉塊一同倒入到了自己的碗裡,和碗裡麵原來的食物混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