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呢?他們是我的員工,可以替我累。”她指著三個保鏢問。
淩音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很快彈跳開。
“這……”
戰箏輕輕地從淩音手中取過籃子,淩音還想拿回來,但沒有戰箏的動作快,最後隻能又開始揉捏衣角。
雖然媽媽的彈簧手很可愛,但她無暇讚美,隻能循循善誘道:“媽媽既然喜歡雕刻就去雕刻好了,其他事情交給我,媽媽不相信我能做好嗎?”
“箏兒很棒,媽媽相信。”淩音的話和搖頭的動作,看起來有點矛盾。
“既然如此,媽媽去做喜歡的事情吧,人生苦短,就應該做喜歡的事情,其他的讓我來。”
戰箏以為自己會說服淩音,而不是把淩音給說哭。
所以看到淩音激動地落下淚時,她很懵。
“媽媽……”她從來沒見過淩音哭。
從來沒有。
甚至,不久前淩音隻是紅了眼角,都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即便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但不是戰箏想要看到的。
因為很多事情在有了定性之後再回想,就知道當初的很多時刻並不單純是因為堅強,還有不知該如何表達和宣泄情感的病理原因在其中。
比如,葬禮的那一天。
“箏兒爸爸也說過這些話,箏兒很像爸爸。”說罷,淩音就轉身回到門裡去了。
用跑的,像逃一樣。
戰箏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不該追上去。
追上去,不知道怎麼安慰,也怕淩音不希望,甚至排斥她的靠近。
不追上去,她的心裡難受,想著即便如果什麼都不做,起碼能夠陪伴,然而隻是小小陪伴也很可能會給淩音帶來極大的困擾。
最終進退兩難,且陷入死循環,真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