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頓了頓,淩音問,“非池說你去了10號鄰居家。”
“那位女士就是住在10號的鄰居,我查了一下,她是我們從戰家村回到z市的第二天住進來的,有一個多月了,媽媽有見過她嗎?”
淩音搖頭。
“她自稱是媽媽的姐姐,叫空淩夢,她想見見媽媽,媽媽,你要見她嗎?”
淩音沉默。
戰箏無法探知她的內心世界,也並不催促。
又是良久。
“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淩音好奇地問。
“不是特彆容易評價,但是媽媽,你工作室裡雕刻用的翡翠,都是她叫人送過來的。”
“她為什麼叫人送翡翠給我們?”
戰箏想了想,“因為她想讓我跟她做dna比對,這算是一種不成文的社交禮儀,也是誠意。”
“箏兒覺得媽媽應該見她嗎?”
“媽媽,這是你的事情,我無法替你做決定。”
淩音又沉默了。
“媽媽,我說翡翠的事情,不是想讓你有壓力,而是想告訴媽媽,她不是衝著錢才來找媽媽的,她不缺錢,當然我們也不缺錢”
淩音點了點頭,“媽媽明白。”
“所以媽媽想見就見,不想見的話,我就回絕掉,不要緊的。”
“好,媽媽考慮一下,明天再告訴箏兒。”
淩音的態度讓戰箏覺得奇怪,並不熱切,這隻能說明,在她的內心中並不渴望與所謂的親人相聚。
“對了媽媽,我沒有懷孕。”
“媽媽知道。”淩音很快又補充道,“吃飯的時候,媽媽就知道。”
“那媽媽為什麼還要讓惠子送我去醫院檢查?”
“箏兒是不是以為,媽媽誤會了箏兒,不相信箏兒?”
戰箏垂下眼。
說實話,當時的那一刻,她的確是這樣想的。
而且很難過。
她鮮少有這樣的情緒,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戰箏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
不管是以往,還是現在,她都認為自己是一個不會被感動也不會被感化的凶徒。
她隻會被火化。
隻不過,沒有人規定過凶徒必須要有一副窮凶極惡的外表,很可能恰巧相反,溫軟又無害。
而她,就是後者。
見戰箏不說話,淩音主動握住戰箏的手,這在以往很少有的表現。
“箏兒睡了很久,媽媽沒有什麼文化,也不懂很多彆的媽媽會知道的那些事,所以很害怕箏兒的身體會出現問題。”
過分年輕貌美的夫人十分歉疚,眸中水光閃動,又道,“雖然非池懂醫術,說箏兒沒事,可是關心則亂,媽媽還是不放心。”
戰箏抿了抿唇。
“還不都怪他,亂開玩笑。”
“他也隻是想儘快把箏兒娶回家啊。”淩音笑了,抬起手,輕撫少女的眉眼,“箏兒長大了,越來越像媽媽了,媽媽以前都沒有注意,真的……對不起。”
很輕的三個字,卻重重了砸進了戰箏的心。
眉眼被粗糙的指腹劃過,她眼睫閃了閃,眸中卻驀然發熱。
媽媽……
“媽媽要認真的,仔細的,好好看看箏兒。”
戰箏眨了眨眼,驅散眼中的熱意,平心靜氣地感受著屬於媽媽的撫摸和觀察。
她感到如鯁在喉,心臟也開始發顫,不明原因。
室內安靜,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年輕的美婦人越發的溫柔慈祥。
終於,戰箏再也忍不住,抬手將淩音摩挲在眉間的手拿了下來。
“媽媽,我……”不習慣。
我不習慣你這樣,明明渴望,卻又懼怕,我還需要……適應的時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