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零點時,戰箏的手機震了起來。
打開一看,是盛非池發來的微信視頻。
接通了視頻,男人俊帥的麵龐躍入屏幕中,在半明半暗之間。
戰箏聽到那邊也有聲響,也不知道是鞭炮聲還是煙花聲。
“你在乾嘛呀?”她問。
帝都城區好像禁放煙花爆竹吧……
視頻裡:“老公在出任務,滿滿在乾嘛?”
“在想你為什麼不專心出任務。”
視頻中,男人失笑,“不是越好了一起跨年?”
戰箏心說:又不是跨過今年就沒有明年了。
但嘴上卻隻叮囑,“你小心一些,彆以為自己了不起就不把危險放在眼裡。”
視頻中:“好,老公小心。今天滿滿做了什麼,開心嗎?”
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不開心,普普通通。
自從得知東方流年走了之後,戰箏心裡就像刮了一場海嘯,隻是外表看起來還是安安靜靜的。
要說她和東方流年的感情有多深厚,似乎也不,可畢竟是師徒一場。
不告而彆的遺憾永遠存在,短期內根本無法治愈。
除此之外,就剩下想不通,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擾亂時間。
身為掌控時間的主神,不可能不知道擾亂時間的後果有多嚴重。
明知故犯。
到底有什麼不得不為之的必要?
盛非池憑借那枚雪花,猜出了東方流年擾亂的究竟是哪一分鐘,但沒有跟戰箏說,以至於戰箏到現在還不知道東方流年擾亂的是哪一分鐘。
她有過相關猜測,自然也跟雪花有關。
訂婚典禮因為急性汞中毒被迫結束後,他們分彆在現場救治了幾個中毒較深的來賓,那之後,東方流年離開,她身為宴會主人出去送彆。
當時的盛夏莊園裡有兩台造雪機,東方流年隨手抓了一枚雪花說要送她,被她拒絕了。
因此,戰箏以為木盒裡的雪花就是曾經被自己拒絕的那枚,而非她在私房菜館外送盛非池那枚。
沒辦法,每一朵雪花都長得太像了,實在難以區分……
“沒做什麼,學包餃子了。”
視頻中:“滿滿包的餃子一定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等你來這邊,包給你吃。”
視頻中:“好,說定了。”
戰箏點了下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已經23:47了,距離零點還有三分鐘。
電視機上播放著隱世版春晚,就是由隱世文藝團和武藝團承辦的。
隱世裡有屬於隱世的體係,和俗世的一切都差不多,隻不過在表現形式上出現了區彆,數量和規格上也要小而精一些,隻針對隱世中人服務,比如隱世春晚的主持人,隻在隱世中小有名氣,並非俗世紅塵中那些赫赫有名的大明星。
至於隱世春晚的節目,和俗世中的春晚區彆在於,不隻有吹拉彈唱這種曲藝款,還有胸口碎大石這種武藝款。
戰箏看著沒什麼感覺,倒是把戰歌看的一愣一愣的,覺得看戰歌的反應要比春晚的節目內容更加有意思。
微信視頻還沒掛,兩個人自動沉默下來,做著屬於各自的事,就像以往視頻時一樣。
不是一定要交流,能聽到對方的呼吸或者心跳,知道對方還在,就好了。
至於為什麼不掛斷,戰箏也不清楚。
沒有一定就要結束視頻的必要,也沒什麼事,不急。
另外,她也好奇盛非池那邊發生的事。
聽著那邊漸漸漸減少到沒有的槍聲,戰箏突然想起二人起初還異地時,經常開著視頻一起吃飯,美其名曰共餐。
好像也蠻不錯的,難得有以往的體會。
時間一秒一秒的走著,電視裡在播的節目已經收尾,幾個主持人聚在一起,似乎到了要數秒跨新年的流程。
好聽的祝福和期盼,伴隨著時間的臨近,開啟了倒數。
10,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