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問我沒來由地想到這樣一句話。
特攝裡穿著皮套的英雄不會在意是否會因為戰鬥犧牲,受傷與死亡從來不是英雄該考慮的,loveandpeace才是hero的主旋律。
將問我喜歡卡麵來打,穿著帥氣武裝的騎士百折不撓,英雄終將迎來勝利,他仰慕,卻清楚自己注定不會是英雄。
世界抱我以痛,為何還之以歌,隻是沉默。
但青年的雙腿是確實在動的,他奔向了那對母女。
在這一瞬間,這位被短暫人生長久折磨的少年,向著對他而言逐漸褪色的世界奔跑。
‘英雄什麼的,跟我這樣的黴逼應該沒有關係吧’
想著,他探出手,好像要把什麼推出去,又好像要抓住什麼。
我為何邁步而出呢?
“彭!”
三米高的貨車撞上一個一米八的青年是不會有什麼響聲的,發出聲音的是貨車刹車打滑撞上路燈的聲音。
就像將問我短暫的二十多年倒黴人生,也沒有給這個世界留下太多聲音。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將問我看到了,母親臉上流淌著雨水,抱緊了她的寶物。
‘我,也有給彆人帶去一些好運嗎,真是...’
‘等等,我快死了嗎,我瀏覽器曆史記錄還沒刪啊......’
想著,世界也變的寧靜下來,全文完。
嗎?
意識沉入海洋,窒息,窒-息,窒——息,然後是虛無,似乎連最後一個腦細胞都停止了工作,思維在這一刻如同心電儀上的直線無限的延伸下去。
好似靈魂越過了宇宙,星辰也被甩在身後,黑暗中滿天的光點被拉成光線,一切的一切越來越快地被拉遠,又拉近。
突然自己又感受到了重力,還有水,黑色的水。
自己在下沉,自己需要呼吸。可還沒來得及感到又一次的窒息,難以活動的阻滯感突然換成了氣流在耳邊滑過,視野中自己脫離了黑色的水麵,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黑色的海洋。
‘可為什麼我在下墜?’
想到這,連氣流都變得湍急起來,好像重力發現了自己這個bug。
‘壞了’
將問我終於回過了神,發現甚至自己渾身上下完好,還穿著帶泥水的羽絨服。
稍微一動便被氣流衝得變成垂直向下的姿勢,將問我也看到了“地麵”的樣子。
荒土,灰白色的土壤哪怕是在高空中也能感受到它的荒蕪,還沒來得及細想,自己的下墜速度就已經快到了極限。
‘又要寄了。’想著,將問我著陸了。
或者說,是停止在了某一瞬間。下墜的身姿維持著,距離地麵僅有大概20厘米,可在將問我與地麵親密接觸前,他的眼前出現一朵花。一朵有著黑色的花莖與葉子,連同花蒂都是漆黑的,卻有著純白色花苞的花。
而此時,花苞正在緩緩打開。
並不能說是綻放,因為它的花朵隻有三瓣,旋轉著如同風車般展開,潔白如雪,滑如絲綢,可又不能形容它聖潔,因為它的花蕊太過妖異,七根幽藍色的花絲螺旋著纏繞著花柱,花柱頂端的柱頭是一枚透亮的幽藍色寶石,清透如水,隱隱放著光。
又好似一場夢,一切都消失不見。
耳邊響起了爆炸聲,衝擊的聲浪拂起了眼旁的發絲,將問我又一次回神,手中的粘膩先一步搶占了他的注意。
將問我像是每一個日式輕小說龍傲天男主穿越開局一樣,看向了自己抬起的雙手手心。
‘是泥水嗎,我還沒死?’可眼前的景象否定了他的想法,不僅沒有衣袖,也沒有工地原裝泥水。
給他帶來粘膩感的是血,火光下顯得格外透亮的血布滿了自己的手,這時將問我才發現雨還在下。
血液被雨水帶著流向地麵,順著看下去又發現自己全身一絲不掛。
抬起頭,眼前是迎著大雨熱烈燃燒著的多層樓式建築,沒有大貨車,沒有母女,隻有赤裸著還雙手沾血的變態。
“我,穿越了?”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嗖”,像是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將問我感到自己膝蓋中了一箭,在他叕兩眼一黑之前,他聽到了警車的通勤旋律和重疊的腳步聲,一大群黑衣人在衝向自己。
‘什麼b動靜?’
泰拉曆,神州,雨山區柳河城東區郊,天使孤兒院
將問我結束了他穿越的第一天,以及最後一個想法。